林霆鈞從小受到的教育根紅苗正。尊重彆人的隱私是基本常識。他一直踐行,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犯錯誤,竟然被彆人抓住了。
林霆鈞有些無措,甚至不知道如何麵對。
“對不起。我不該侵犯你的隱私。”林霆鈞生硬的道歉,於情於理,偷看彆人隱私這件事是他不對。不過他的錯也僅限於此。
“但是,我還是那句話,收起你不該有的心思和目的。我父親接你來,確實是來報恩。但這不證明,我們全家像冤大頭一樣任你玩弄。”
“學習是一件嚴肅的事情,我希望你學習是為了擴充自己的知識,增強自己的眼界,而不是彆的什麼原因。”
“你也不需要在我身上白費心思,我對你沒有興趣。我一心隻想報效祖國。”
拒絕彆人的這一套,林霆鈞運用過多次,很熟,次次得手,無一例外。
“還有嗎?”許靜初不知道從哪揪了一根狗尾巴草,拿在手裡搖啊搖,看起來態度一點也不端正。
“還有,”林霆鈞本著最後幫助許靜初一次的原則,“我母親跟你說的那些話,是為你好。孝順和愚孝不一樣。我希望你在報答父母養育之恩的時候,掌握好尺度。”
“霆鈞哥,謝謝你。你放心我腦子清楚的很。”提起自己的那個家,許靜初不自覺的收了笑容。
她忘不了上一世,自己已經病入膏肓,母親連問也不問她,隻顧著以各種明目找她要錢。家裡需要買房子,家裡需要裝修,彆人家都有空調冰箱電話,他們也要有。小侄子要上學,小侄子要學鋼琴……
母親還跟她說,“你和躍進又沒個孩子。將來他們王家人能管你?還不是得指著咱們小寶幫你養老。”
許小寶幫她養老,嗬嗬,真是天大的笑話。許建國許小寶和王躍進在她病床前爭財產的場景她還曆曆在目。
明明她的病還能治,他們連問都不問。他們爭吵,甚至大打出手。唯一達成的共識是放棄對她的治療。
林霆鈞見許靜初先是收了笑容,然後表情越來越嚴肅,眼神也越來越狠厲,好像和他見過的許靜初完全不一樣。
都說六月的天,孩子的臉。原來女人臉也一樣。像是……某種邪魔突然上身。
不不不,相信科學,不能搞封建迷信。肯定是許靜初為了吸引他故意又想出的新招數。
“霆鈞哥,既然你說的如此誠懇。我也和你表明我的態度。我和我家裡的事,我心裡有數。你和章阿姨都是好心,我分的清。”
“你看到的信,我媽這麼想我管不著,但是我之所以那麼給她回信,是因為我想用緩兵之計,給自己留出時間好好學習。”
“否則,她鬨到林家來,叔叔阿姨沒麵子不說,估計又要搭上不少的錢和物,我已經麻煩你們很多了,不想再麻煩了。”
“我的確有自己的私心,我怕我媽一鬨,林叔叔會給我找工作,我到時候不能像現在一樣有時間學習。”
“我想學習是真,想和你請教題是真,但是想借機和你拉進關係,為了嫁給你,那是我信口雌黃騙我媽的。”
“我今天把話說清楚,信不信由你。你可以好好考慮。”
“霆鈞哥,我的話說完了。餃子再不吃涼了,你去食堂吃吧,或者倒在你飯盒裡。我要趕回家學習。”
許靜初如倒豆子一樣,嘰裡呱啦說了一堆。
林霆鈞一時無法判斷許靜初話裡的真假。信是她的一麵之詞。今天的解釋也是她的一麵之詞。沒人能證實,也沒人能否定。
或許這是她更高一層的計謀,讓自己相信,放鬆警惕,再徐徐圖之。可是……眼前她又這麼的義正言辭,眼神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