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下旬。
一天早上,大丫打開房門,沒想到,外麵雪花飛揚。
下雪了。
十月還沒過完,沒想到雪下的這麼早?
吳水秀和五蛋都不敢出門,嫌冷,隻能縮在被窩裡。
三丫不畏嚴寒,冒著大雪去上學。
三丫是個心大的,也是個能容忍的。
無論她在學校裡是受人排擠還是受人欺負,能打過的就打回去,打不過的就受著,她從來不把學校的事情回來家說給大丫聽。
一日雪停,許大丫穿著蘆葦蕠編製的茅翁鞋到村東頭許胖子家裡去賒麵條。
因為五蛋要吃掛麵條。
她不得不去賒。
看到大丫到來,許胖子兩口子沒有像往日那樣木著一張臉,而是笑嗬嗬的說:“雪停了,大丫來賒啥?”
大丫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俺小弟想吃龍須麵,我是來賒麵條的。
胖爺爺,胖奶奶,過年,大舅一定會打錢來的,打了錢,我就會還你們。”
“你大舅還有閒錢打給你嗎?
二丫四丫給他帶去負擔還小嗎?兩張嘴也得要養的。”
許胖子提出疑問。
許大丫一時性急說道:“大舅把她倆都送人了,不會給他造成負擔的!”
“啥?送人了?
那就是說二丫和四丫都被你大舅帶到上海給賣了?
兩個小丫頭長的那麼好看,一定被你大舅賣不少錢吧?
你大舅原來竟是這樣的人?
我原以為他是帶回家自己養活呢?”
許胖子一陣劈裡啪啦輸出,許大丫想插言都插不進去話語。
許胖子的老婆,忙拿了五把一斤的龍須麵遞給大丫,“好孩子,彆難過了,再沒錢,也不能讓你餓著。呐,這五把麵條五塊錢,你拿回家煮給你小弟吃去吧。”
大丫默默地接過麵條,往回家走去。
在二丫和四丫走過以後的某一天。
許大丫去鎮上賣完菜回來的時候,路上正好遇到騎自行車送信件的郵遞員。
由於快進村口了,那個郵遞員就問她,許大丫和吳水秀家在哪住?
她當即就說自己就是許大丫,那人就把信件給了她,還讓她在一張回單上按了紅手印,然後就走了。
大舅來的信很長,有四五頁紙。
訴說他把兩個孩子帶回去,和她們的舅媽吵了一架。
原因是家裡沒有空餘的房間,舅媽以為舅舅是帶回家自己要養,說明緣由後,才作罷。
兩個孩子在家裡過了半個月,就給送到養父母家裡去了。
收養二丫的家庭是做生意的商人,家裡開了作坊,夫妻倆成婚十多年,先前懷孕幾次都小產了,也就是習慣性的滑胎,帶不住小孩。
為此,二人曾一度鬨到離婚的地步。
但女方家有錢,最終男的也沒有離。
把二丫送過去時,夫妻倆個見二丫長的好看,就都很喜歡,當即就帶去給入了戶口,改了姓名叫陸圓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