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三。
許大丫如以往一樣早早起床燒水做飯。
做好飯,許大丫把家裡收拾了一下。
既然決定去要飯,三丫便不再去上學。
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裡,大丫也不放心。
把家裡僅有的幾塊錢都裝在身上。
又把家裡收拾一番,找出幾件換洗的衣服裝在包裡。
家裡除了一些老舊的家具,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除了那輛板車的車軲轆,再沒有更值錢的東西了。
大丫把車軲轆給卸下搬進堂屋西間裡放著。
大丫把一床五六斤重的被子,卷把卷把用帶子給捆綁起來,又給小弟找兩身衣服裝在袋子裡讓三丫背在背上。
讓吳水秀背上背子,又找了一根棍子讓吳水秀拄著,這樣可以打狗,累了也可以支撐點力量。從灶房裡拿了兩隻搪瓷缸子和一雙筷子一隻勺子裝進袋子裡,也讓三丫背著。
小三丫沒有抱怨,任勞任怨地背在身上。
大丫鎖好堂屋和灶房的門,用一根寬布袋子把小弟綁在背上背著。
就大步頭前帶路向村口走去。
一路上有村民看到,也沒有人出言詢問,因為有吳水秀跟著,人們打心眼裡就不想搭理她,眼裡除了嫌棄就是嫌棄。
途經許胖子家,見他家大門開著,小賣部的門也是開著的。
許胖子正站在店裡向她們張望著。
許大丫清楚地看到許胖子向她揮了揮手。
因昨天晚上,許胖子特意來悄悄找過她,說要是走的話,讓她們先走。
他們不能和她一塊兒走,不然會被村裡人發現,會說三道四的。
大丫表示同意。
因此對許胖子揮手就裝做沒看見。
三丫看到忙說:“大姐,許胖子向咱們招手呢?”
大丫頭也沒回,隻是輕聲說道:“走吧!”
“大姐,咱們走到縣城不得晌午,能要到錢嗎?”
三丫說著也加快了腳步。
大丫想了想說道:“應該能。
太晚,咱就不回來。可以尋去縣醫院的門診大廳裡將就一晚。”
吳水秀拄著木棍背著棉被走在兩個女兒的中間,她一臉的愁苦和對未知的心慌。
在大丫幾人差不多走有十五裡路的時候,許胖子趕著驢車追了上來,上麵赫然坐著他的婆娘李秀英。
二人都穿著看上去就很暖和的棉襖棉褲,圍著圍巾。
來到許大丫娘四個身邊,停下驢車,讓四人上來。
三丫看了大丫一眼,大丫解開綁著五蛋的布帶子,把五蛋放在驢車上,讓他抓住車欄杆,轉回身來把吳水秀背上的棉被給接下來放在驢車上,又扶她爬上驢車。
三丫見狀,順勢也爬上了驢車,絲毫沒有因為身上背的東西影響,很利索地就上了車。
大丫最後上車,坐在驢車的最後端,她雙手抓住車兩邊的欄杆,雙腳蹬住車尾的橫撐木。
即便路上顛簸,她也穩穩地護住身後靠在她後背的五蛋。
許胖子家的板車很長也很寬。許胖子為了能夠多裝貨物,找人特意製作的。
因而幾人在坐在車上也是寬寬有餘。
驢車進入縣城後。許胖子把驢車停在一家包子鋪門口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