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嚴英在灶房做飯。
大雙在燒火。
小影帶著小雙在一旁玩耍!
“嬸,做飯了啊?”
嚴英抬眼看向大丫,“你家花生弄好了啊?”
大丫“嗯”了一聲,伸手把掌心的花生,當著嚴英的麵,剝殼,把花生米塞入嚴英的口中,“嬸,你嘗嘗你家的花生有點變味了!
要麼全部扛出來再曬曬,要麼就在今天給賣了,否則,以後也賣不上價錢!”
嚴英的嘴巴更靈敏,把口中的花生嚼了嚼,一絲又苦又黴的味道從舌尖傳導至大腦。
她立馬吐掉口中的花生碎,說道:“哎喲!怎麼是這個味兒?
你叔這個強種,我說再曬曬,他非不乾!照這樣下去,還真賣不出一個好價錢!
你可知道,他們給什麼價?”
“一塊!”大丫回。
“你家是一塊二,以你叔的脾氣,肯定是不願意賣的!
我去看看!”
嚴英說著就走出了灶房。
果然,就看司機已經走到車邊,婦人與年輕男子也準備去上車。
金誌跟在後麵說道:“有話好商量,價格可以再談談!”
嚴英一聽,就知道價錢談崩了,她不動聲色地走到手扶拖拉機頭邊上站定。
若是發動開走,勢必會碰撞到嚴英。
嚴英笑著說:“這都大晌午了,你們再跑,也不一定能收到合適的花生。
你給我們家花生什麼價,說出來,我聽聽,合適,就賣,不合適,我也不阻攔你們。”
婦人看出嚴英有阻攔的意思,就說道:“你家花生的乾度水分,想必你心裡比我清楚,你家人想跟前麵那家價格走,那是不可能的!
我沒給你家九毛,就已經不錯了,我給的實誠價,一塊錢一斤,你思量思量,給你五分鐘的時間,再回答我們!”
嚴英說:“不用想,你就給一塊零五分吧?
中午飯也在我家吃。我已經燒好了稀飯,饃也蒸好了,再炒個地瓜子,就可以吃飯了!”
婦人說:“大妹子,這不是吃飯不吃飯的問題,實在你家花生太潮了,我收回去,還不能與車上這花生一起賣,不然會影響這花生的價格!
既然你已經爭究了,我也不揮你麵子,我就多出個兩分錢,一塊零二分,你覺得管,咱就開始收拾,不管,咱就走!互不耽擱時間!”
嚴英一副為難的樣子,“好吧!我當家,賣了!
走走,咱們先吃飯,後乾活!”
嚴英說著,就拉拽婦人的手,往她家灶房拽去。
三間灶房,空間很大。
大丫在幫忙炒菜,炒了一盆土豆絲,炒了一小盆醃的鹹豆角子。
司機與年輕男人見狀,也跟了過來。
老婆為大!
金誌也沒有多話,趕忙去扯點花生秧子去喂了牛驢,又急忙趕回自家灶房。
在嚴英的熱情招呼下,司機、婦人、年輕男子洗了手坐在飯桌邊上開始吃了起,大雙小影小雙也非常乖巧地坐在另一個案板邊上吃飯。
大丫把菜分撥出來,裝在盤子裡,帶著大雙兄妹三人坐在另一邊吃了起來,她一點都沒見外。
金誌趕忙自己盛飯拿饃也坐在飯桌邊上吃了起來。
嚴英很是熱情,招呼三人吃菜,吃雪白的純白麵大卷子饃,喝大米稀飯!
這年頭,能吃上這樣的茶飯,算是有家底的人家了。
多數家庭還舍不得吃精米細麵呢!
都是摻著粗糧搭配吃,把細糧賣了換錢。
三人也沒客氣,確實餓了。
地瓜絲和醃豆角都是下飯菜。
婦人一連吃了兩個白麵大卷子,喝了一碗半白米稀飯。
年輕男子和司機則分彆吃了三個大卷子,兩大碗白米稀飯,真是吃的五足六飽的!
吃好飯,好乾活。
見三人吃飽,嚴英就催促嚴誌把東廂的花生都給搬出來。
金誌說:“搬什麼搬?直接拿麻袋往裡倒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