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奶,你跟我去去我家吃餃子唄?”
大丫拉了拉小鋼炮的衣袖。
“不了!我還有的忙,拾掇拾掇不到晚上八九點,都不能閒著!
我也不留你爺孫倆在我家吃飯了!”
小鋼炮揮了揮手,就向馬路對麵走去。
大丫看著小鋼炮走回她自家屋,看她把鑰匙掛在過堂的南山牆上,又過了二門到後院忙碌去了。
大丫才牽著金德順的手看了三處方向,有沒有來往的車輛,見無,就拉著金德順過了馬路。
爺孫倆原路返回,從田間土路往家走。
爺孫倆沒有提錢的事。
麻袋被金德孫背在肩上。
“爺,咱家新房子的一副大門是做是買?還有五個小門。”
金德順腳步不停地走在前麵,他回:“明日,我去金榮戶家看看,他家正在做家具,是江蘇丹陽來的一批木匠,聽說木工手藝才不錯呢!”
“哦!那爺,做好門窗,裝上玻璃,你和奶搬進新房子裡的東屋居住吧?
讓爸媽住東廂,那也是一大間呢,儘內三米寬五米長呢,也等於一大間房子呢。
西間砌了腰牆,一隔二,金旺和熠熠住在向陽間,我和三丫帶著爍爍住在北間,咱家得再打兩張大床,兩張寫字台,再做四個方凳子,放在寫字台邊坐著寫字。
老屋到時候把梁下的籬笆泥牆,給拆了,再墊些土,打上水泥地平,做倉庫,盛放糧食。”
金德順搖頭,“不,我和你奶還住老屋,住習慣了。
如今上蓋已經換過了,一般瓦不爛,就不會漏雨。
讓你爸媽住正房,東廂留盛放糧食。
明天我就去找木匠過來,看看俺家需要多少木料,先放幾棵樹,不夠,再買一些纖維板子配上。
那幾棵大泡桐樹,你奶死活都是不讓動的。
其實泡桐做棺材,不結實!
唉!說來講去,還不是……”
金德順忙收住了話題。
他悄悄抬起一隻手拍了一下自己嘴巴子。
他的一個小小的動作,被大丫眼尖地看在眼裡。
於是,大丫就轉移了話題。
“爺,拐子爺爺的二弟,為什麼叫二趴子?是他的小名嗎?”
金德順想了想說:“不是他的小名。
他們家弟兄仨,都是挨肩的,大兩歲一個。
也沒有姐妹。
俗話說,疼的是老大,嬌的是老小。
挨打的是中間的!
他小時候被打怕了,後來看到他娘一發火,他就往溜地一趴!
從此,人家就不喊他真正的小名,就喊他二趴子。
喊順溜了,就喊他老三,三趴子。
其實他的小名叫來喜,你拐子爺小名叫小喜。
他三弟就叫三喜。”
“哦!那可有人喊拐子爺為大趴子的呢?”
大丫一副好奇寶寶,沒話找話。
“誰敢啊?你拐子爺從小就六!他是那種你敬我,我敬你!不然,那就打你!
所以私塾先生把他給安排丙班,其實他挺聰明的一個人!”
大丫點頭,“是呢!就是聰明沒用在正途上。
爺,麻袋給我提著吧?”
金德順搖頭,“又不重,我背著就是!馬上就到家了。”
回到家後,爺孫倆一聲沒吭,就進了西邊老屋。
金德順伸手往麻袋底部掏了掏,掏了一把用紅線係成卷的錢來。
金德順拿來剪刀,把每卷纏繞的紅線給剪開,一數都是十張,正好一百塊錢。
二十三卷,兩千三百塊錢。
他看到繩子末端的一副金耳環,不大,小巧精致,卻顯厚實。
想來也得不少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