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水秀哭著就起了身,欲要去拉金德順的手,“爸呀,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我是你的兒媳婦水秀啊,你臨走之前,喊這個叫那個,唯獨沒有喊我水秀啊……”
跪坐在金德順一旁的金旺,正欲阻止。
就聽金榮慶大喝一聲,“快!拉開她!不能讓她的眼淚滴落在德順手上!”
立馬就有兩個人躥了出來,是金波與金初。
二人一人架著吳水秀的一邊胳膊,把她架到一邊給放在地上,金初威脅到,“不許把眼淚流在我二爺爺臉上或手上,這樣他就會變成白毛怪,把你給咬死,吃進肚子裡去!”
吳水秀一聽,立刻不敢哭了。
跪坐在金旺身側的小熠熠連忙起身,往西屋跑去。
此時大丫正在安慰老周氏。
老周氏已經哭的是幾度暈厥。
小熠熠跑過來,他伸出小手拉了拉大丫的衣角,“大姐,快去安慰媽媽一下。”
大丫在西屋也聽到吳水秀的哭聲,經小熠熠一拉,她就走了出來,看吳水秀呆坐在地上,一臉驚恐。
小熠熠就小聲把金初說的話複述給大姐聽。
大丫蹲下身子,把媽媽抱起來,輕聲勸慰:“媽媽,彆難過了!當時太急,旺旺沒來及喊你!
媽媽,你記住,無論誰忘記你,我都不會,你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那一個,可知道?”
吳水秀聽大閨女這麼一說,心中立馬好受了許多。
家中一切由金德喜操持。
外麵來辦喪事乾活的都由老支事金榮慶操持。
很快,辦事乾活的就把白孝布扛進屋裡。
金德順身上被大老支安排,用一塊紅色錦緞被麵給蓋上。
下午,本家家房的婦人都被喊了過來,開始破孝,不管是本家還是莊子裡來忙活辦喪事的都要帶上孝布。
應金雲要求,大丫姐弟幾人都穿上了重孝,叫孝袍子。
她自己更是重孝,白鞋,白裹腿布,除了手臉,渾身都罩在孝布中,腰上係著麻繩。
在金德順咽氣前一刻,屋西的泡桐樹才被砍掉兩棵。
但也足夠扶一口棺木了。
金德喜安排讓金琳的小兒子金濤去開他家的四輪機過來,把鋸好的木段,眾人合力給抬上車,讓金誌跟著去縣裡木業社電鋸房給剖開。
下午回來的時候,金榮慶就安排了去請附近三村五莊的四五個土木匠過來扶棺木。
幾人一直忙到第二天的十點,才把棺木做好,上了桐油,又上了一遍紅漆,棺木內糊了白紙。
金雲在嚴英的陪同下,去街上買了棺內四件套。
鋪銀蓋金,頭枕金山,腳踩銀山。
又買了一身唐裝五件套。
一個棺罩。
按照金榮慶的指示,在晌午十二點前,把金德順入殮進棺,但沒有封棺,等到臨出棺的時候,才會封棺口。
同時,又請來了兩班喇叭。
大清早起來,在金德喜的安排下,金客與金誌一組,二人騎著自行車去按照指定的親戚家,跪門請人前去祭拜。
一向話少的金林趕著驢車帶著金明,去按照指定的親戚家去跪門。
大丫則跟著請來的大廚前去買菜。
不管葷菜素菜,大丫都交給了小周。
小周讓大丫先賒著賬,待送完喪事後再來付款。
家裡金德順的靈前,有金旺和小熠熠守著。
午後,親戚們陸陸續續都手提著火紙前來祭拜。
以金雲和大丫為首跪了兩排,跪迎前來燒紙祭奠的親戚朋友。
在她的身後跪著金誌的妹妹金小暖。
親伯去世,她肯定是要回來的。
還有金德齊家的兩兒一女。
再就是小帶小光姐弟四人也被金知峻給喊來,跟著跪迎親戚。
按理說,金科這個親大侄子該帶頭跪迎的,他卻推脫說自己腿痛,不能跪。
而且他家的孩子也沒有出來參加跪迎儀式。
大丫的身後是大雙,金梅,還有金客家的金蜜,金敏,金兵,小影及小雙等孫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