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誌扛著鐵鍁走出自家院門,順著莊子中間大路往北走。
一直走到莊子後麵的北大路。
路北留春的垡地裡,金客開著手扶拖拉機正在往下扒糞。
抬頭看到金誌,就停下手中的動作,大聲呼喊“誌哥,你乾啥去?下田攉糞嗎?”
金誌抓抓頭發說“我攉啥糞?我們兩家關機,還沒有拉呢?
我這是去給大丫頭幫忙拉塑料紙蓋大棚呢。
隊長叔給大丫頭找了五個人。
隊長叔沒來喊我,我媳婦說我是自家人,不應該喊,得空就去幫忙。
好了,我不跟你說了,他們走的是東路,我可不想落後。”
金誌說完,就大步如飛地走了。
金客把車開回家,就急忙跑進屋裡,喊道“媳婦,媳婦,金誌哥說,隊長叔找了好幾個人去給大丫幫忙了。
我要不要去?”
周如英說“去啥去?人家又沒來找你?”
金客說“金誌也沒被喊,他也是自己去的。”
周如英說“人兩家親些,你又遠一點。”
金客說“什麼親一點遠一點?那金科不和金誌一樣嗎?和明子一般遠的關係,現在不也是長長的?
我也想去,咱跟著她學學技術,明年咱也搞一個大棚,看看搞什麼掙錢,就跟她學,咱和她關係搞好了,也好張口詢問技術不是?”
周如英點頭“你說的也對!
哎,金客,大丫今年也十八了吧?不如我把她說給我弟弟可好?
她那麼能乾,這樣我叔絕對會喜歡。對我媽也會好一點!”
金客說“不太好吧?這不般配,到時候咋叫啊?”
周如英“你哪那麼多的講究?
隻要人合適就行了!
我們該怎麼叫就怎麼叫。
我們和憨明子也不跌輩分!
好了,你快去吧,在大丫頭麵前勤快點。”
有八個人的幫忙,四個棚的塑料布,很快就被翻過棚頂,給繃好。
金客謹記自己媳婦的交待,總是在大丫的麵前表現的十分地勤快。
對於他的太過表現,做為同輩中的金永正與金永根都對他露出鄙夷的眼神。
隨口罵他一句“憨中刁”!
並用胳膊肘撞了金客一下。
“正哥,根哥,你倆懂什麼?我這是誠心誠意來幫大丫頭乾活啊。
哪裡是愛表現?
實話告訴你們,我打算把大丫頭說給我媳婦那同母異父的弟弟,你們覺得怎麼樣?”
如果是周如英在場,一定給會給金客一巴掌,口中還會罵道瑪拉個逼的,真是城府隻有二指深!
我這邊剛冒苗頭,你他娘的那邊就嘚吧出去了!
隻可惜,周如英不知道她家二貨嘴巴這麼沒有個把門的。
二人一聽金客是打的這個主意,就說道“這也不成啊,成了親戚怎麼叫呢?”
金客腦袋一搖,“該怎麼叫就怎麼叫啊,我們這邊叫法不變。
再說了我那小舅子和我媳婦又不一個姓。
也不礙事!
各叫各的!”
二人聽後,各有成算,搜羅著自家可有適齡的小夥子,也來上門提親。
金客能有這個想法,絕對不是他那漿糊腦子想出來的,肯定是周如英授意的。
身寬體胖點子多,矮出精華,矮出濃縮。
金客兩口子就如孟蘭英和金科一般。
都是女人矮,男人高的配對,且還都是妻管嚴的那種!
但周如英沒有孟蘭英會裝。
孟蘭英與金科是真愛。
周如英與金客是真管。
不過他們三人的小聲談話,被金誌聽了一耳朵。
他不急不徐把沒有埋實落的地方,又給鏟土埋好。
到了吃飯點,大丫就把手扶拖拉機給倒了出去,讓所有人上車,回家吃飯。
晌午飯是大米飯,四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