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無視金明,把曹明池扶到堂屋坐著,又給他倒了一杯水,說“俺大爺,你先在這裡坐。
我去做飯去,氣歸氣,還是做飯當緊。”
曹明池,“那你去忙吧,我自己在這裡坐著就行!”
三丫忙回灶間,又和了一碗麵,在那醒著。
吳水秀一直在灶房包餃子,也沒有出去說一句話。
自從公爹和婆婆死後,她越發悶了。
不想說話。
每天就想著多乾一點活,乾不了重的,就乾輕的。
來減輕大丫和三丫的一些負擔。
三丫家發生的一切,被躲在外麵的小雙聽的一清二楚。
直到院子裡再沒動靜,他就伸頭探腦地往院子裡瞅。
被三丫發現,他就問“三姐,旺旺呢?”
三丫說“他去喊大姐了,你進來啊?躲在那裡做什麼?”
小雙說“我聽到你和人家吵架了?”
三丫“哪有吵架?就是她有點讓人煩!她是小行的郎將(姥姥的意思)。
是來給我大姐來說媒的。
你進來,晌午飯在我家吃?”
三丫一邊削藕皮在壓井邊清洗,一邊和小雙說話。
洗菜水被引流到院子裡的澆菜小渠裡。
小雙看了小行姥姥一眼,老太太手肘撐在膝蓋上,手扶著額頭,此時她不發一語,就那麼靜靜地坐著。
小雙還是一溜煙兒地跑回家,把這個大瓜說給媽媽聽。
嚴英在做飯,金誌在燒火。
大雙和小影都不回來,都是在學校住校,隻是星期六下午回來。
星期天下午再去學校。
一個初三,一個初一。
小雙上三年級,下學期上四年級。
金誌就提起金客也要為大丫說媒,就是他那個與他老婆同母異父的小舅子。
嚴英說“如英她娘改嫁後,生了一兒一女,那個張千今年二十一了,被如英的養父慣的不成樣子,他還有個妹妹十八。
長得隨如英養父,高挑個兒,可漂亮了!”
小雙“難道有大姐姐好看?”
嚴英“你大姐有你大姐的美。
人家蜜蜜小姨有人蜜蜜小姨的美!
不能相提並論。
隨誰去說,大丫頭不同意,也是沒冒那口熱氣!
等著吧,她都不會願意的。”
嚴英嘴上說,心裡還是緊張一批的。
自小奶和父親給嚴成逼婚起,多少天來看著她弟弟嚴成那痛苦不堪的模樣,她這個當姐姐的還得向著弟弟。
管她般配不般配,隻要小弟幸福就好。
明天二月二,龍抬頭,她娘家近房五嬸家孫子剪鴨尾,她正好去出禮,想辦法把媽接來,這樣小成也可以名正言順天天往這兒跑了。
金旺一溜煙兒跑到大棚地裡。
大丫犁好一座大棚的地,又去犁西口爺奶墳堆前那座小一點的大棚地。
看到金旺來,就問,“你來乾啥?咋不在家澆秧苗?
你三姐沒和你說嗎?”
金旺“不是三姐沒和我說,而是沒來及說。”
大丫停住機械,“怎麼啦?”
金旺“還不是爸,沒累著的,吃飽飯撐的,他同意了小行郎將給你說媒的事。
還說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這個當父親的有權答應你的終身大事!”
大丫斜了金旺一眼,“他能說出這樣有水平的話來?”
金旺笑“他是說不出,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不過小行郎將說的可難聽了。
大姐,我都沒法原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