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電話,大丫和少年回到病房。
兩位老人均已掛上鹽水。
老頭因流的血多一些,意識還有些昏迷。
老太太已經清醒,她望著輸液瓶發呆。
聽到腳步聲,她扭頭看到大丫和她的孫子。
老太太老淚縱橫。
她掙紮著想從病床上起身。
大丫看見,連忙上前勸慰她,“老太太,你正輸著液呢,千萬不要亂動,你是不是想小解?
如果是想小解,我扶你去衛生間!”
老太太不識字,她講不好普通話,就向她的孫子招手。
她讓她的孫子做翻譯。
大丫隻聽她嘰哩呱啦說了一通話,不明所以。
少年聽完老太太的話後,向大丫丫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他說恩人,我還沒有自我介紹呢。
我叫羅鬆,今年十六。請問您叫什麼名字?
我奶奶說,您是好人!
她想起來給您磕頭,感謝您仗義搭救我們!”
大丫“不用謝!我有些納悶!那幾人大模大樣的去你家滋事,你們左右鄰居不僅不出來阻止,反而都如躲避瘟神一般,要麼離開,要麼進家裡把門關上?”
少年羅鬆長歎一口氣道“先前,他們來鬨的時候,也有好多人出過麵阻止。
後來凡是來阻止的人出行落單時,都被他們打了!
即便報公安也沒用,公安也隻是意思意思把打人的混混給抓起來關個幾天,藥費也沒人給,打了也等於白挨打一頓,到最後都是不了了之。
因此,當他們再來打砸時,村民鄰裡再無一人出來多管閒事!
我們這挨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反正這次打的狠些。
籬笆牆和籬笆門已經踹壞兩三次了。
踹壞我們隻能再加。
你看到了,我們院子裡種些菜,閒來無事,我們就會拔來去賣,換些油鹽。”
大丫點頭。
“你上沒上過學?”
少年“有的。我讀初二時,我爸出車禍去世了。
我媽揣著我爸的賠償款帶著我妹妹走了。
我爺爺奶奶因我爸的死打擊很大,都雙雙生病,我就輟學在家照顧他們。
後來我爺奶好了之後,閒來無事在家種些菜拿去賣。”
“那,是誰出錢雇傭那些小混混來找你們家事?想買你家房產地皮?”
“阮文兵啊!
人家有後台,有乾部親戚。
他看中我家房產地皮,就是想扒了重蓋,他想開個大飯店,能承包酒席的那種。
你也看到了我家有六間寬的地皮,南北占地也好長。
我家屋後那條馬路的路北是一大片的住宅區。
那將來誰家辦個酒席啥的,那家裡住的地點都緊巴的狠,哪裡夠用?
必然要往飯店裡帶啊!
人家就起了心思。
他出價八千。
我爺奶怎麼願意賣?
當年這片地也是我爸用我家大田地換來的。
換來後,我爸就花錢買了人家拆遷的舊青磚,拉回來蓋了四間瓦房,讓我們全家人都搬了過來。
八七年的時候,我們家屋後重新修路,加寬加高路麵。
我家房子就成了現在那個樣子。
我爸出去乾活,晚上回來出了車禍。
肇事車主還挺講良心,沒有逃跑,當時把我爸送了醫院,但因我爸流血太多,搶救不過來。
第二天,我爸一身血淋淋地就被送了回來。
經公那人把他的車也給賣了,賠了我家八千塊錢。
給我爸送下地後,我爺奶就病倒了。
一開始我媽還好,漸漸地就無端地和我爺奶吵架。
最後我爺奶沒法,就說我媽,你想走就走吧,把兩個孩子留下。
誰知道我媽就等著我爺奶的這句話,把家裡的錢都帶走了,把我妹也帶走了。
我去我姥姥家也沒找到人!
家裡出了這樣的事,我哪裡還能安心讀書?”
大丫“是啊!真是禍不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