涇川的目的地是郊外的一處彆墅,這裡環境清幽,遠離塵囂。他將車穩穩地停在彆墅前的空地上,然後推開車門,邁步走了進去。
當他打開房門時,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他定睛一看,隻見客廳裡懸掛著一個滿身鮮血的人,那竟然是薛凱玄!
薛凱玄的身體被繩索緊緊地吊起,他的身軀在空中微微搖晃著,仿佛隨時都可能墜落。鮮血從他身上的傷口中不斷湧出,形成了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泊,染紅了腳下的地麵。
他的臉色蒼白得如同白紙一般,毫無血色,緊閉的雙眼讓人無法判斷他是否還有意識。他的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微微張開著,仿佛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無力發出聲音。
涇川站在一旁,目睹著這慘烈的一幕,他的雙眼瞬間瞪大,滿臉的驚愕和憤怒。他的拳頭緊握,手臂上的青筋暴起,顯示出他內心的極度憤怒。
“你個瘋子!”涇川怒吼道,聲音在房間裡回蕩,“給我滾出來!我是不是說過,不要進入我的房間,不要動我的人!”
他的吼聲中充滿了憤怒和威嚴,讓人不禁為之震顫。然而,從陰影處緩緩走出的那個人卻似乎對涇川的怒吼毫不在意。
那個人慢慢地走到了光亮處,露出了他的麵容。他的臉上掛著一絲戲謔的笑容,看著涇川,仿佛在欣賞他的憤怒。
“你怎麼這麼生氣啊?”那個人輕笑著說道,“是對他動情了嗎?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不過,如果我現在就取走他的命,你會不會更加生氣呢?”
涇川站在原地,麵無表情,甚至連多餘的動作都沒有。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個被吊起來、身受重傷的薛凱玄身上,然後毫不猶豫地伸手,將薛凱玄從半空中放了下來。
薛凱玄的身體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倒在地,他痛苦地呻吟著,顯然傷勢嚴重。然而,涇川對他的慘狀視若無睹,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樓梯上的那個人身上。
涇川的眼睛裡閃爍著寒光,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他緊緊地盯著樓梯上的人,抱著薛凱玄一步一步地走上去,每一步都帶著沉甸甸的壓力。
“如果你守不了我的規矩,就不要在這裡住了。”涇川的聲音冰冷而決絕,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樓梯上的人不屑地嗤笑一聲,“怎麼,你還敢趕我走?彆忘了這彆墅是誰的。”
涇川腳步未停,徑直走到那人麵前,冷冷道:“這彆墅雖是你名下,但你彆忘了現在我才是這裡的主人。”說罷,他將薛凱玄輕輕往自己的方向靠了靠,緩緩站直身體,與對方對視。
那人被涇川的氣勢所懾,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行啊,涇川,為了個男人跟我翻臉。”
涇川不為所動,“我再說最後一遍,守規矩,否則你離開。”
那人緊緊咬著牙關,似乎心中充滿了憤恨和不甘,他壓低聲音嘟囔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他在你心裡究竟有多重要,我倒想看看你能保護他到什麼時候!不過他的氣息與小氣球有點像,就暫且放過他吧。”話音未落,隻見他猛地一轉身,怒氣衝衝地邁步離去,仿佛再也無法忍受眼前的情景。
直到那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之外,涇川才如釋重負般地鬆了一口氣。他顧不上擦拭額頭上的汗水,急忙俯下身去查看薛凱玄的傷勢。
薛凱玄緊閉雙眼,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看上去十分虛弱。涇川心疼不已,連忙小心翼翼地將他抱在懷中,朝著臥室走去。
進入臥室後,涇川輕輕地把薛凱玄放在柔軟的大床上,然後迅速從櫃子裡取出醫藥箱。他打開醫藥箱,裡麵擺放著各種藥品和醫療工具,琳琅滿目。
涇川動作嫻熟而輕柔,先用棉球蘸取酒精,仔細地為薛凱玄清理傷口周圍的血跡和汙垢。接著,他拿起鑷子,小心翼翼地將傷口中的碎玻璃渣夾出來,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格外謹慎,生怕弄疼了薛凱玄。
清理完傷口後,涇川又仔細地為薛凱玄塗上藥膏,然後用紗布將傷口包紮好。整個過程中,他的額頭不時滲出汗水,但他渾然不覺,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薛凱玄的傷口上。
就在涇川為薛凱玄處理傷口的時候,薛凱玄在昏迷中發出了一陣微弱的囈語。他的手不自覺地伸出來,緊緊握住了涇川的手,嘴裡還輕聲呢喃著什麼。
涇川停下手中的動作,身體微微前傾,將耳朵貼近薛凱玄的嘴邊,仔細聆聽著他模糊不清的話語。
“彆……彆傷害他。”這幾個字雖然說得斷斷續續,但涇川還是聽得真切。他心中猛地一震,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動湧上心頭。原來,即使在昏迷之中,薛凱玄的心中依然惦記著他的安危,想要保護他。
涇川的眼眶有些濕潤,他輕輕地拍了拍薛凱玄的手,柔聲安慰道:“沒事了,有我在呢。”這句話既是對薛凱玄的承諾,也是對自己的一種安慰。
處理好傷口後,涇川緩緩地坐在床邊,目光落在薛凱玄的身上。月光如水,透過窗戶灑在薛凱玄的臉上,給他原本就蒼白的麵容更增添了幾分脆弱。涇川凝視著他,心中充滿了疼惜。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輕柔地拂去薛凱玄額前的碎發,仿佛這樣就能撫平他所受的傷痛。就在這時,薛凱玄突然毫無征兆地睜開了眼睛,與涇川的目光交彙。
刹那間,薛凱玄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被他強行鎮定下來。他鬆開了緊握著涇川的手,聲音略微有些沙啞地說道:“謝謝你。”
涇川看著薛凱玄,冷漠地說,“不要多想,你護住了我,這是我的分內之事,好好休息吧。”
薛凱玄避開他的目光,臉上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但很快就消失被落寞取代。“我沒事了,謝謝你照顧我,我已經沒有事了,你也彆太累,我會離開的。”說完,薛凱玄便打算起身,可身上的傷讓他痛到起不來,但他還是在咬牙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