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董事的手指劃過一行行觸目驚心的文字,臉上是壓抑不住的狂喜和算計。
“果然……果然是好東西!”他聲音發顫,眼中精光四射,“總督大人的胃口可真不小啊!勾結海盜走私軍火,侵吞賑災款項,秘密轉移資產……還有這份名單……嗬嗬,原來那些‘意外身亡’的議員、不肯合作的商人,背後都有他的影子!連‘收割者’的幾次行動,似乎都和他脫不了乾係?他是在玩火自焚!”
“董事,這份東西……太燙手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憂心忡忡,“總督雖然倒了架子,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在倫敦的關係還在,香江的爪牙也還在。我們現在拿出來,會不會……”
“怕什麼!”陳董事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一跳,“他現在就是一隻被拔光了毛的落湯雞!自身難保!這份文件,不是催命符,是尚方寶劍!是我們陳家取代他,掌控香江的登天梯!”
他根本聽不見反對的聲音,立刻開始部署。
“阿強,你立刻秘密聯絡我們在報館的人,把文件裡關於走私和侵吞賑災款的部分,用‘知情人士爆料’的方式,一點一點放出去,先燒起第一把火!
記住,隻放部分,核心名單和‘收割者’相關的內容,一個字都不許提!”
“是!”
一個精乾的中年人領命。
“老王,”陳董事轉向老者,“你親自去拜訪彙豐的史密斯先生,還有警署的劉副處長……讓他們‘無意中’看到這份文件的副本。總督倒台,總要有人接手權力真空,他們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分到最大的蛋糕。告訴他們,我陳某人,願意做那個穩定局麵的人。”
“董事高明!”
老王會意點頭。
“總督府被搬空這事,鬨得越大越好!”陳董事眼中閃爍著冷酷的光芒,“讓輿論發酵,讓總督的威信徹底爛掉!等這把火燒到最旺,等倫敦那邊對他徹底失望,就是我們拋出重磅炸彈、接收他所有政治遺產的時候!”
密室裡充滿了野心勃勃的竊竊私語,仿佛已經看到了陳家崛起的曙光。那份文件,成了他們手中最鋒利的刀。
夏小北和楚向南的早餐桌旁,散落著好幾份不同報社的報紙。
頭版頭條無一例外,全是總督隻穿褲衩被掛在自家大門上的巨幅照片,配以各種聳人聽聞的標題。
《總督府驚變!香江之恥!》
《一夜搬空!總督府遭神秘洗劫!》
《權力裸奔!誰在羞辱大英帝國?》
夏小北咬著塗滿果醬的吐司,津津有味地翻看著,時不時點評兩句。
“這張角度拍得不錯,把他那身白花花的肥肉都顯出來了。”
“嘖,這家報社膽子真大,直接說他是‘被掛起來的鹹魚’。”
楚向南則更關注後續報道和評論員文章。
他放下咖啡杯,嘴角勾起一絲了然的笑意。
“輿論已經徹底失控了。總督成了全城乃至世界的笑柄,他的政治生命基本宣告結束。陳家的動作很快,已經有小報開始影射總督的經濟問題了。”
“狗急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夏小北舔舔手指上的果醬,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陳老狐狸拿到那份‘護身符’,肯定要迫不及待地給總督的棺材釘上最後一顆釘子。你說,總督現在會怎麼想‘收割者’?”
“他會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把一切罪責都推到‘收割者’頭上。”楚向南篤定地說,“這正好可以轉移他對我們真正手段的注意力。那份文件裡的‘收割者’線索,會讓他和調查的人走進死胡同。”
這時,客廳裡的收音機傳來新聞播報,插播了一條最新消息:
總督府警衛在封鎖現場時,於總督書房原址)一塊鬆動的地板下,意外發現了一個防水密封的金屬筒,裡麵似乎藏有重要文件……
夏小北和楚向南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笑意。
“看來,有人比我們更著急把水攪渾啊。”夏小北笑道,“陳老狐狸這是生怕火燒得不夠旺,直接往油鍋裡潑水了。”
楚向南點點頭:“他放出的部分文件內容,足夠讓總督萬劫不複,也足夠讓其他勢力看清形勢,向他靠攏。總督現在,恐怕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夏小北眸光閃了閃,“我們可以玩個大的?”
楚向南看著她眼中躍動的火焰,伸出手,輕輕拂開她頰邊一縷調皮的發絲,聲音低沉。
“你想怎麼玩?”
“號外號外!貧民窟驚現總督府水晶燈!神秘大盜劫富濟貧?!”
楚向南的話音剛落,門外報童的吆喝聲就傳了進來。
夏小北噗嗤一聲笑出來,“原來陳懂事還是個樂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