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
子否停住，垂眸看向腳下，腳尖輕踢，一節人的手骨。
看大小跟指節是一位大概13歲女孩的。
子否淡漠的移開視線，神情不變，抬腳走向客廳坐下。
抬眸懶散的看向四周，對地上散落的屍骸與血跡視若無睹。
賀修淇挑眉，麵帶好奇，“你不怕嗎？”
子否不答反問，“殺人的時候很痛快？”
賀修淇笑著搖搖頭，走上前拿出一早就熱好的牛奶，“還好，”動作溫柔的上前彎腰放置在子否的麵前。
“不過有些人懇求的時候那些聲音，”賀修淇坐在一旁，雙眸輕閉懷念，爾後睜眼溫柔的笑道，“你該聽一聽。滿是恐懼的求饒聲，哈，懇求殺人犯的放過。”
“你說，那些人是不是傻？”
賀修淇笑意滿滿的看著子否。
子否勾唇，“確實傻。”
賀修淇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眼睛克製不住的變回本色，抬眼看了眼桌上未動的牛奶，好心提醒，“最好喝了哦，能幫你減輕痛苦。”
“不然，還不到結束，你就要疼死過去了。”
子否漫不經心的抬眼看了眼麵前冒著熱氣的牛奶，爾後視線移動，落在賀修淇已經開始翻湧黑霧的眼眶裡。
半晌，彎唇淺笑，“你可以試試看。”
“好吧，”賀修淇略顯苦惱的側側頭，“不過，彆擔心，對你我會很溫柔的。”
子否止不住的嘲弄出聲，眉眼不屑。
看著子否麵上的不屑，賀修淇突然大怒滿眼陰鬱，“你真以為你可以等到人來救你？那些所謂的警察？那個退伍的司機？還是盛清言？”
賀修淇突然笑起來，“哦，我忘了，你那兩小無猜的竹馬還在家躺著呢，我聽說好像請了一段時間的假呢，誰知道他是不是快死了？”
“你說，他還會活著嗎？”
子否垂眸輕笑，“按你的設計，確實不會。”
賀修淇剛得意的起唇準備嗤笑，就聽見子否漫不經心再度落下一句。
“不過可惜了，你安排的那個人可是一點都沒有實施出你的計劃呢。”
“不可能！我明明”！
“你明明已經控製了那個人的神智？”
子否垂眸站起身，伸手輕拍了拍衣擺不存在的灰塵。
“你怎麼可能知道？！”賀修淇死死盯著站起身的子否，“不，不對，你到底是誰！！”
能改變他吞噬的力量，還能察覺出他控製的傀儡。
賀修淇眸中黑影浮動，突然想起第一次靠近子否時，她說的那句話。
怎麼，戲還沒演夠？
賀修淇垂落的雙手猛的攥緊。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子否懶散的抬眸，“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子否歪了歪頭，沉思片刻，“啊對。”
子否彎眸看向警惕的賀修淇，“死人是不用知道太多的。”
話音剛落，一團泛著惡臭的黑色黏絲鋪天蓋地的襲來。
“嗬，死人？”賀修淇神色癲狂，“我殺了那麼多的人，這個世界是由我主宰的！”
說完，看著被黏絲吞噬的人形黑團，賀修淇麵露可惜，“都說了讓你乖乖聽話了，這下好了，隻能留下一部分了，我想想留下什麼好呢？”
“眼睛？身體？還是，”賀修淇興奮不止的開口，“一整個頭？對，就是一整個頭！”
賀修淇壓製不住的癲狂笑出聲，“想想，想想盛清言看見的那副樣子！！一定很有趣！”
賀修淇看著劇烈顫抖的黑團，眉眼無奈，“再忍忍，很快就不疼了，畢竟，你們這些低賤螻蟻的靈魂可是我的大補之物啊。”
跟瘋子一樣，賀修淇神色變為溫柔，眷戀的看著顫動不已的黑團，“其實你本可以不用這樣的否否，可是。”
賀修淇麵色陰狠起來，“可是你偏偏選擇那個該死的盛清言！跟那些賤人一樣！明明我才應該是最負盛名的鋼琴天才！是他！是他！偷走了我的天賦！”
“我不過是重新取回我的東西而已，為什麼要阻止我！不過，”賀修淇神色溫和起來，“沒關係，你不用在選擇誰了，因為我會送你們兩個去地府團聚，黃泉路上繼續作伴。”
“哦不對，”賀修淇無奈的笑笑，“看我這記性，你們再也團聚不了呢，因為你們都將成為我力量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