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日就進行到這裡,民婦明日再來教您新的繡法。”
說罷,秦娘子起身對著子否行了行禮。
子否抬手輕輕按了按脹痛的眼睛,看了眼窗外,依舊傾盆大雨,絲毫沒有停歇減弱的意思。
甚至連天色都黑沉了下來,明明才剛剛午時,卻好似午夜一般,引的人莫名心慌意亂的。
“看這雨的架勢,多半暫時是不會停了,秦娘子若是不急,可在王府停留一會,待雨勢減弱,叫府上的馬車送你回去。”
“這....太麻煩了,您能讓人接民婦前來便已是殊榮了,怎敢再麻煩郡主。”
秦娘子連忙回絕,瑞王府的和善讓她心慌。
總覺得和百姓眼中的皇家大不相似。
子否彎眸淺笑,“沒有什麼麻煩的,我請你來授課,自然得保障你的安全,雨天路滑,這雨來的凶猛,馬車出去都得小心些,若是讓你自己回去,恐怕明日我就得換一位繡娘了。”
“這,”秦娘子猶豫,眼含擔憂的看了眼屋外,雷鳴電閃的聲音景象著實讓人心慌。
想了想家中的家人,雖說因著她繡工好,家中收入也沒有那麼艱難,可如今兒子想要讀書,那又是一筆錢,若是她染了風寒大病一場,豈不是今年便不能送兒子進學堂了。
思慮再三,秦娘子最終點頭應下,“多謝郡主榮恩,待雨勢減小,民婦一定儘快離開。”
看著秦娘子這副樣子,子否也沒說些什麼,畢竟皇家對於百姓來說還是一道不可逾越的溝壑。
“圓圓,你帶秦娘子下去休息吧,讓廚房多熬一些薑湯給府中外出回來的下人都分一些下去。”
“是郡主。”圓圓應下,“秦娘子這邊請。”
秦娘子對著子否感激的行禮,隨後跟在圓圓的身後離開。
見人都走了,子否這才一臉麻木的揉了揉臉,看著桌上那尚且能看入眼的紋樣,深深的歎了口氣,隻覺的自己當初那麼輕易的答應時瑾年實在是太自信了。
光是對著圖樣一點一點繡上去,她都感覺自己手眼要不行了,真不知道這些手藝好的人是怎麼做到的。
不過要說子否為什麼不找自家繡娘?
驚喜驚喜,要是提前知道了那還叫驚喜嗎?
“哎。”
子否歎了一口氣,苦哈哈的繼續研究起了針法。
不知過了多久,久的子否脖子都僵硬了,這才一鬆手放下了手中的針線帕子。
見狀一旁安靜候著的奴婢連忙上前,動作輕快的將東西全部收起,放置妥當。
子否抬眸看了眼,“圓圓還沒回來?”
“回郡主,圓圓讓王妃叫去了,說是有事囑咐。”
子否點了點頭,“你們都下去吧。”
“是。”
刻意放輕的步子在屋內響起,很快偌大的屋內隻剩子否一人。
子否抬手揉了揉額角,輕聲喚道,“夜影。”
“主子。”
黑影一閃,身著一身黑袍的夜影出現在子否的麵前。
子否拿起茶盞喝了口緩解喉間的乾澀感,“東宮那邊怎麼樣?”
“花盈已經成功獲取了那青樓女子的信賴,太子近日傳召花盈的次數也多了起來,蘇家兩女似乎被厭棄,不曾見過太子上心。”
子否放下茶盞,捏了捏脹痛的指尖,“蘇妤洛呢?”
“據花盈所說,始終不曾有所動作,一直安分守己待在殿中,倒是蘇欣媛常常去製作偶遇。”
“安分守己?”子否揚起眼尾,意味不明,“讓花盈想辦法將蘇欣媛塞到顧錦安的殿中,之後的她知道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