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林國安鼻子出氣,整個人都充滿了抗拒:“我的閨女我自己會教,就不勞煩向廠長你了。”
“這怎麼能說是麻煩呢?我這都是為了大家好,總不能讓大隊傳出去教不好閨女的名聲吧?”
向北方將目光轉向其他人,詢問道:“大家夥說是吧?”
跟他一樣,林國安同樣將目光看向眾人,眼神中全是威脅,相信隻要有人敢附和,接下來他一家子在大隊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眾人不敢看林國安的目光,也不敢附和向北方說的話,這大隊乾部是真不好當啊!
他們紛紛低著頭,向北方卻笑了:“林大隊長可真是威風啊,支書您怎麼看?這大隊裡頭可還有不少沒訂下來的閨女呢。”
這下子周誌剛想要裝聽不見都沒得法,他咳嗽一聲照例和稀泥,隻是在最後,他還是看向林國安。
“盼盼這丫頭不小了吧?這要是放在彆人家可都是早就訂了親事的,你跟桂花就這麼一個女兒想多留留也能理解,但她這丫頭經常在公社縣裡走動,這脾氣要是被外人看到,彆人會怎麼想?”
“對嘛,這要是被外人看到會怎麼想,怎麼看咱們大隊的閨女?”
這是非要把林盼盼送到縣裡讓人教了?至於到底是送去哪裡?林國安用腳後跟想都不是什麼好地方。
怎麼就被他抓到把柄了呢?這小丫頭早不回來晚不回來,怎麼偏偏就現在回來了,還一回來就給他惹一身的麻煩事!
私下裡怎麼生氣,怎麼打罵閨女都行,可要真被送到那些地方,再給閨女傳出一個惡劣的名聲,彆說真送,就是想想林國安都覺得心肝疼。
到時候彆說錢家人交代不過去,就連自己家的人也通通交代不過去。
要保住閨女就得犧牲自己的利益……
林國安眼神就像是淬了毒,李秘書挺起胸膛不去看他,隻是站著的位置離向北方更近了些。
向北方一點都不急,這次連周支書都站在他這邊,林國安可彆想就這麼糊弄過去。
“這裡頭我怎麼總覺得不太對勁,那周誌剛跟林國安的關係好著呢,怎麼可能會站在咱們這邊。”
等向北方說完他拿到豆乾廠所有權力的過程中,梁晉總覺得這裡頭有什麼不太對勁,怎麼可能呢?
周誌剛這個書記就是林國安的倚仗,以前可沒有這樣的事,現在怎麼就發生了?
還有林國安也是,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孩兒做到這一步,不就是打了李澤一巴掌,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大不了就是被拘留兩天,怎麼可能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梁晉按照自己的經驗以及對槐蔭大隊這些人的了解,做出了自己的判斷,然而向北方並沒有覺得梁晉的話有道理。
“梁同誌,你不知道為人父母的這輩子就都是為了孩子,這林盼盼可是林國安的獨生女,又是個女同誌,去看守所關兩天,已經是很嚴重的事了。”
鄉下地方,屁大點事就能傳得到處都是,更何況是這麼大的事,要真送進去,就算沒出事傳出去的話也不好聽。
林大隊長的閨女進了看守所,成了勞改犯,以後哪個大隊的人敢跟槐蔭大隊的女孩子結親?
這零零總總的都是門道,心情甚好的向北方將這事掰開揉碎給梁晉講,一點都沒有不耐煩,竭儘自己所能在梁晉麵前討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