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鴉隱尤為頭痛的原因。
雖然在心底裡不是沒有閃過,諸如——
‘又不是我求你來給我當槍的’‘你不來擋這枚子彈,說不定我也不一定中彈’‘就算中彈了也不定會死’這類,稍顯涼薄的念頭。
但事實上,她是吃過中彈苦頭的人,也並非不知好歹的的人。
對於這種已然發生的既定事實,無法做到冷眼旁觀。
除非是於燼落指使木真開的槍,否則都無法改變於燼落救了她這件事。
「明天就是周四了,有利加語言與文化的ap課程我會記筆記到時候發給你的,下午還有排球的測試要計入學分」
「然後周五下午放課後,我就會跟阿元一塊兒回克森市給外祖母慶生」
鴉隱還在繼續打字,想說下周一等他恢複得更好了再去看望他。
手機裡便湧入了對方發來的消息:
「反正隨便哪個人,哪件事都要比我重要是吧?」
這句話剛發出來不到兩秒,又被對方迅速撤回了,重新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那你什麼時候能過來呀?我一個人在病房裡待著快無聊死了d」
鴉隱有充分的理由懷疑,於燼落吃的藥多半是治療精神分裂之類的症狀。
哪有上一秒才壓不住火氣,朝她負氣撒火。
過幾秒,又轉了一副示弱且詢問她意見的態度,甚至還加了個‘微笑’的顏文字。
「下周一的晚上吧,我吃完晚飯就來梅奧醫療看你」
「那時候我應該可以出院靜養了,到時候我發你地址,說好了哦」
看了這話,鴉隱的太陽穴又突突地跳了兩下,但她還是忍住了對方‘得寸進尺’的行徑,很快回複:「好,周一下午我給你說時間」
「我先去洗漱了,晚安」
「好夢_」
鴉隱揉了揉脹痛了腦仁兒,吐了口濁氣,對木真此人的厭惡程度又上升到了一個新的台階。
不愧是當代現實版‘農夫與蛇’。
早知道對方會瘋狂得全然失去理性,竟然把對宮氏的怒火,投射到了她這個甚至還沒‘掛牌上崗’的無辜者頭上——
之前去及桑鎮的那次,就該看著他被那些混混打死算了。
現在也不必落到這不上不下的境地,又跟於燼落這個危險人物扯上了關係。
說到這個,宮澤遲那家夥倒也算上道。
將其經營的一處高爾夫球場轉到了她的名下,作為賠償。
她也就勉強不跟他計較了吧。
槍擊這事的發生也算給她敲響了另外一重意義上的警鐘。
宮澤遲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木真報複的對象就是他的母親尤莉,甚至還瞬間將其撲倒躲過了木真的射擊。
人在遇到這類突發事件的瞬間反應,最能映射一個人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即便知曉自己的母親不願意讓渡權力,在未來會跟他競爭相鬥,他還是選擇去救。
就證明他在意,且愛著他的母親。
要是她一開始真奔著宮澤遲未來夫人的位置去,傻乎乎地幫著他一塊兒對付尤莉,隻怕以後也沒她什麼好果子吃。
不論輸贏,最後兩頭都討不了好。
溫熱的呼吸裹挾著洶湧如潮水般的快意,不斷衝刷著鴉隱的軀體。
她被成野森高大健壯的身體抵在一扇更衣櫃門前,放肆的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