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隱度過了一段溫馨且愉悅的晚餐時間。
精心為外祖母挑選的一整套翡翠首飾作為生日禮物,也得到了愛美的小老太太的強烈好評。
當然了,難得回來一次,也為外祖父帶了些針對老年人的滋養補品。
鴉隱還悄悄塞給了他一瓶珍藏的精釀。
自打檢測出他的肝臟有點小毛病後,一切酒精的攝入都被外祖母嚴厲禁止了。
她跟他約法三章,一天最多隻能喝約莫一個子彈杯容量的酒,可把小老頭兒給高興壞了。
和鴉元以及外祖們在客廳又聊了不少在索蘭裡的生活瑣事,間或插科打諢些許趣事,可臨到睡覺的時間,鴉隱卻有點睡不著。
她掏出手機,fo跟成野森的聊天對話還停留在三個多小時之前,成野森拍攝的一張落日的照片。
「你在的地方,落日看起來也不錯」
「早上要和我一塊兒去看日出嗎?」
看照片的拍攝地,差不多就在莊園周圍的某個山頭。
她甚至在圖片的一角看到了外祖家種植的,大片用來釀酒的葡萄地。
現在都已經晚上11點了,夏天的日照時間長,成野森拍下照片的時間也就晚上七點左右的樣子。
之前在破舊工廠外不遠,被那家夥驅車追上的來時候,也不過才下午2點過。
嘴裡說著餓,但這麼長的時間……難道他都沒有離開過嗎?
果然,‘肚子餓’隻是這個厚臉皮的家夥額外找的說辭吧。
她是瘋了,才會跟他去那些荒郊野外的地方看日出。
再怎麼著也得去到很高的山頂,又或者是海邊之類的地方,才適合吧。
鴉隱在床上又翻了個麵兒。
在這片萬籟俱靜,隻餘初夏的蟲豸低鳴的黑夜裡。
白日裡那些虛浮的,容易被忽視掉的細枝末節,再度湧入了鴉隱的大腦。
她想,外祖們對阿元的態度似乎有些奇怪。
就算阿元的確如他們所說的是個好孩子,他們所擁有的財產隻要自願的話,無償捐出去都可以。
隻是她深信‘錢在哪兒,愛就在哪兒’這句話,彆的漂亮話,講再多都是空談。
就好比她所認識的平民階層的隨春生,家裡雖然經濟狀況窘迫,但她的父母從來沒有吝惜過她教育方麵所需的開銷。
咬著牙也送她去係統化地學習了幾年聲樂,給她培養一技之長。
還想趁身子骨硬朗多掙一些錢,等隨春生如願考上遠在利加首都雲伊的大學後,出國能有點錢傍身。
連如此笨拙的,未受過太多高等教育的農場工人,都會傾儘全力為自己的女兒做打算。
她的外祖們隻會比隨春生的父母,想得更多,更遠。
倒不是她得了便宜還賣乖,隻是如此巨大的財產分配差,若是阿元以後知曉了,真的不會多想嗎?
還有昨晚,阿元跟外祖父在廚房洗碗,她窩在沙發裡跟外祖母聊天剛好聊到,她跟鴉元在鴉家會好好生活。
外祖母當時好像就說,本來不該講什麼話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