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隱聽了成野森在‘好好看看’幾字上加重的聲音,莫名品出了一點彆樣的意味來。
若是換作其他人,她可能不會另作他想。
但成野森今晚搞的這一出貿然來訪,已經打破了她先前的僥幸——
或許這家夥對她的情意,比她想象中的要重上那麼幾分。
她不想順著對方彆有深意的語句,延伸到更為危險的話題。
隻故作不知地回應道:“當然,我跟你提起這個就是因為心裡不太安定。”
“那條項鏈於燼落十分看重,我覺得裡麵肯定有什麼不足為外人所道的秘密。”
成野森聽了這話,又如久旱逢甘霖般的舒暢。
這會兒他早就把鴉隱將他拉下水的主要動機,忘了個一乾二淨。
隻想著她願意跟他分享這個‘秘密’,顯然也有那麼一層沒有將他當作外人的意思。
鴉隱的祈禱並沒有應驗。
從娛樂室輾轉到隔壁她休息的臥室房間,隻花了短短幾秒的時間,中間並沒有撞上偶然上樓的其他人。
想來鴉元跟他的小夥伴們還混在一塊兒happy,多半兒要鬨到半夜。
“喏,就是這個。”
鴉隱將藏好的古樸的項鏈遞到了成野森的手裡,“你看看,到底有什麼古怪?”
她原本將項鏈鎖進了鴉宅的保險箱裡。
可又怕出來給鴉元過生日的功夫,家裡又混進來鬼祟之人——
心裡始終覺得不太保險,於是又將它取出,隨身攜帶。
如果不是成野森這個不速之客,她已經打算將這項鏈通過外祖那邊的渠道,秘密送到另一中立國的銀行地下金庫保管箱裡。
成野森並不露怯,甚至還有那麼幾分躍躍欲試抓於燼落小辮子的心理。
雖然他並不知道為什麼隻是一條項鏈,就惹得鴉隱謹慎如此,她是不是知道點兒什麼相關的內情才如此做派。
但以他對鴉隱的了解來說,對方並非無故放矢之人。
哪怕是要找一個理由來向他‘交代’為何在戲劇社的後台對他作出決然拋棄之事,也不可能信口胡謅。
心思轉圜間,成野森乾脆利落地擰開了吊墜的暗扣,視線落到了裡麵的照片上。
短短幾息,鴉隱仔細觀察著他的神色,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兒裡。
卻見成野森眉頭一擰,沉聲道:“的確是個標誌的美人,眼睛和鼻子都跟於燼落十分相似,但我瞧不出這人的來頭。”
鴉隱不死心,繼續提示:“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人應當就是於燼落的母親。”
“他私下找我問過項鏈的下落,雖然表現得不那麼著急,但我瞧著這東西對他應該很重要,不是說於淵公爵的夫人死於城堡的一場意外大火嗎?”
“想來公爵夫人的房間被燒得不成樣子了,這東西可能是她留給於燼落唯一的念想。”
見成野森並不接話,想來那時他也年幼,沒聽說與失火相關的隱秘,鴉隱又繼續道,“你看,她生得一頭卷發,眼睛也跟於燼落十分相似。”
“你說,我該把這東西想辦法還給他嗎?”
成野森難道見到鴉隱有向他詢問主意的時候,好整以暇道:“就憑頭發卷曲和鳳眼就判定她是於燼落的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