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自己的話再度引起林序南的警覺,鴉隱乾脆省掉了那些不必要的寒暄。
‘單刀直入’道:“其實這次叫你出來,主要是我外祖那邊的要求。”
“他們想讓我從你這兒拿到帶有毛囊的頭發,最好可以采集到一點兒血液。”
說到這兒,鴉隱從手提包裡拿出來了一個密封袋,裡麵裝著的赫然是簡易的血液采集器。
她將袋子往前推了推,臉上帶著笑:“其實白氏在很多年前,的確丟了個孩子,這些年一直在暗地裡尋找,希望你可以配合一下,走個流程。”
原本林序南聽著前麵的說辭,還以為要做戲做到底,真提取到他的dna去做一份檢測記錄來著。
但越往後聽,越是覺得有些魔幻。
哪裡有這麼巧的事,他是被爺爺撿回家養的孤兒,而白氏的旁支血脈又真丟了個年齡與他相仿的小孩。
他還真跟身具白氏血脈的鴉隱,眉眼間有五六分相似。
林序南咽了口唾沫,遲疑道:“你的意思是,我有可能是被不小心弄丟的,白家的孩子?”
鴉隱點了點頭,試探性地開口:“能問問你現在的心情嗎?是興奮激動,還是緊張憤怒?”
林序南想說都有一點兒,但又覺得這樣的說辭隻怕會引起對方的不屑。
於是斟酌了幾息後開口:“我沒抱什麼尋親的希望。”
“現在能成功出道,還上公司墊付的醫藥費,再賺錢把爺爺的病治好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彆的……隨緣吧。”
這小孩兒還算有點骨氣。
也對,要真是個軟骨頭,那次在hy娛樂的地下車庫就不會做出跟她‘頂嘴’那樣不理智的舉動了。
“挺好的,能有這份兒心性也不容易。”
鴉隱隨意攪拌了幾下瓷盅裡的銀色湯匙,“彆擔心,不管結果如何你現在明麵上已經是白氏的親戚,這一點不會變。”
“之後的三年內,我和阮澈都將持續給你傾注資源,算作你配合的報酬,也算相識一場的緣分。”
林序南眼睛一亮,喉結滾動了兩下,剛想說點兒什麼感謝的話,卻一時間想不出合適的。
區彆在於,如果隻是虛與委蛇,他當然能成套似的隨口說出那些漂亮的場麵話。
可這會兒他內心著實因為對方的話泛起了真實的,能夠被稱作‘感動’的情緒。
所以反而有些羞於表達。
其實回想起來,麵前這個比他大不了兩歲的大小姐,從初次見起就一直在幫他。
不論是否出於她的真心,但他的確是實際的受益者。
至於上次在停車庫裡對他的教訓,也沒什麼錯,從她的角度上來看,就是被一個莫名其妙的練習生衝上來碰瓷——
又被另一個呆頭鵝也就是他自己衝上來,自以為很懂的一套輸出。
隻是遭受了一點言語上的教訓,已經算是頗有涵養,脾氣也很好了。
要是換作之前跟保鏢一塊兒來找他麻煩的那個少爺……等等,他還忘了說這事兒了。
“我想起來有件事沒有跟你講,之前可能跟你弟弟的朋友有點兒誤會,因為那個柳曉的事,她好像是你弟弟朋友的前女友。”
話音剛落,鴉隱便差不多能想到緣由。
這個年紀的孩子,通常有著超乎尋常的自尊心。
尤其是在兩方階級相差巨大的前提下,行事更會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