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改變主意了?」
鴉元凝視著手機屏上的這條來自於澤公爵的消息,像要在屏幕上盯出一個洞來。
腦子裡掠過一係列的想法來暫時拖延這個麻煩,其中卻沒有一種是離開鴉隱。
在經曆過了如此多日日夜夜的煎熬,又因魚婉瑩所起的一波三折。
已然將他的心臟拋高再摔落,循環往複了無數次——
如今,他似乎迎來了最有利的那個結局。
讓他如何能將釋放而出妄念,再壓回去?
鴉元緊抿著唇線,斟酌著用詞回複:「我做下的決定,從不會輕易改變」
沒一會兒,那邊發來了消息:「那就儘快解決」
「作為繼承人的第一要素,就是處事果決」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逐字回複道:「除了鴉隱不行」
鴉元當然聽得懂那天於澤對他發出的警告。
不管他是從何種途徑窺探到了他隱藏的心思,又或許隻是試探,他都不會正麵將對方的這一猜測坐實。
他願意讓於澤窺視到他的弱點,這樣才能最大程度上的降低對方的心房。
甚至有可能在通過最初的考驗後,能夠釋放給他一定的權柄。
但他在擁有絕對的權勢之前,會儘心竭力扮演一個好弟弟的身份,與鴉隱形成更為穩定的家人和盟友的關係。
「為什麼?」
鴉元的眼神逐漸變得柔和。
這次,他不需要任何斟酌,便迅速回複道:「她是這個世界上,我最在乎的親人」
「如果您還需要我這個擋箭牌,請不要找她的麻煩」
這一次,對麵至少沉默了有兩分鐘,才再度回複:「或許你和於燼落那個孩子,會有共同語言」
「祝你好運」
鴉元將手機屏熄滅,忽然毫無征兆地猛錘了一下坐墊。
雖然至今還弄不清楚他的生母倒底是誰,但和於澤公爵所做的血緣檢測並做不得假。
這也就意味著,他和於燼落是堂兄弟。
在那三個分外愛慕鴉隱的男人裡,每一個人他都十分討厭。
但最引發他忌憚並非獲得‘合理身份’的宮澤遲。
也不是打從一開始就走起了鴉隱的‘親友路線’的花花公子成野森。
而是那個一出手,就把極具明示意味且具有強烈象征意義的‘緋紅秘語’往外送的瘋子,於燼落。
正常的行事或許還有規律可以判斷,但瘋子……百無禁忌。
車窗被敲響的“叩叩”聲,拉扯回了鴉元的思緒。
他還沒來得及結束對即將迎來的新的一次‘考驗’的揣摩,麵上便已然揚起了愉悅的笑意。
“你回來啦。”
鴉隱拉開駕駛座的車門,疲憊地將其甩上合攏後,側頭看向一旁在副駕駛座上,正襟危坐的鴉元。
“你看起來似乎很緊張,彆擔心,我隻是想跟你隨便聊聊。”
聽她這麼講,鴉元的心越是提得高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