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激怒他?”
鴉隱捕捉到了對方言語中的忌憚,“聽起來你和於澤公爵的關係並不那麼好,從血緣上來說,他應該是你的叔叔對吧?”
於燼落有些意外,畢竟打從一開始認識鴉隱,她就一副對王室裡的所有事都避之不及的態度。
現在竟然能主動和她提起這些堪稱‘越界’的話題……是因為他對她的感情而多生出了幾分信任,還是另一種意義上為了攫取更大的利益所必須冒險?
“我們兩家的關係,的確挺一般的。”
於燼落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王室裡因為利益的分割不均,同樣會有許多明裡暗裡的爭鬥。”
“可不是新年慶典上,麵對奧斯克全體國民的直播講話中那樣和諧。”
一邊說著這樣危險的話,還一邊熟稔地翻烤著各類海鮮,他表現出來的輕鬆寫意的態度,並沒有讓鴉隱放鬆。
他笑著又往對麵遞過去了一串大蝦,漆黑的眼眸裡仿佛盛滿了星光:“你可能不知道,因為於明曦醉酒駕駛所發生的慘烈車禍,我這個叔叔可是發了狂,要查出‘幕後黑手’。”
聽了這話,鴉隱那顆原本懸著的心臟,跳動的頻率越發急促了起來。
不是,怎麼話題又回落到了於明曦上去了?
剛才不還正聊著於澤公爵和萬物永生組織之間的事情麼?
“噢,不是意外,是謀殺?”
鴉隱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涉及到謀殺繼承人的事,自然會有專業的團隊去徹查此事。”
“我還是對你為什麼不想我去查萬物永生組織,更感興趣。”
說到這兒,她偏了偏頭,狀似玩笑道,“難道你跟這個組織有關係?或者說,你知道更多關於它的隱秘?”
短暫的錯愕後,於燼落笑眯眯地搖了搖頭:“我就是覺得那幫子人都是亡命之徒,比瘋子還瘋,殺人不需要理由,全憑心意行事。”
“你和他們又沒有什麼利益糾葛,犯不著去冒這個險。”
頓了頓,他又輕笑了聲,“我隻是在勸你不要試圖用查清這個組織的信息,去於澤公爵那兒刷好感度。”
鴉隱挑了下眉,直接對抓住的‘漏洞’進行反問:“可你表達的意思是我這樣做,可能會激怒他。”
“為什麼?他既然是負責處理這個恐怖組織的話事人,為什麼會對替他搜集情報的人產生厭惡的情緒呢?這不符合邏輯。”
於燼落並沒有被問倒,他的目光再度落到了對方的眉眼。
揶揄道:“可你要去明方市調查那兩個已故嫌疑人的根底……彆忘了,明方市是於澤公爵的屬地。”
“這很難不讓人對你真正的猜想,產生懷疑。”
鴉隱略微感到了些許無語。
一部分是對王室成員因自身身份而生出的天然的傲慢,另一部分是對由這種傲慢而衍生出來的‘阻攔’行為,而更加懷疑。
似乎看出了她的不滿,於燼落又往對方的餐碟裡夾了隻切割好的鮑魚:“總之,我又不會害你。”
“何必非得在這種沒把握又極度危險的事情上死磕呢?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就算想替鴉元積攢聲望,也不用強求這一時半會兒。”
說到這兒,他露出些許曖昧之色:“反正他一時半會兒又死不了,爭來爭去的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