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剛在瞧見對方使出‘示人以弱’的那招後,她剛為對方的機靈而默默讚揚。
沒成想,緊跟著就拿她做了筏子,以此表示根本沒有聯姻那回事。
頓覺晦氣的鴉隱,不免發出了一道煩躁的‘嘖’聲。
即便在於燼落跟條毒蛇似的‘噴射毒液’,三兩句就讓對方破了防,她也沒有感到絲毫暢快。
用紙巾掖了掖唇角並不存在的湯汁,鴉隱站起身。
她俯視著巋然不動的於燼落:“讓開,我要回房間了。”
精準地捕捉到了‘房間’這個關鍵詞的於燼落,眼睛‘噌’的一下又亮了起來。
他耷拉了下眉眼,又撅了撅嘴,可憐巴巴地開口:“還好你來得早,還有單獨的房間可以入睡。”
“不像我這樣來得晚,晚上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樣稍顯‘軟弱’的小動作放在他那張過分俊美的臉蛋上並不顯得突兀,反而竟透著幾分……可愛?
鴉隱搖了搖頭,直呼見鬼。
自己是不是也受了外麵惡劣的天氣影響,乍一在安全封閉的空間裡遇見熟人,難免會多上幾分寬容。
於燼落見鴉隱不答話,又極具暗示性地抬了抬下巴。
將視線落到周圍,明顯開始變得擁擠起來了餐廳。
有不少淋雨受凍的旅客,試圖在餐廳裡接上一些熱水暖暖肚子。
更有不少人伸長了脖子,朝著後廚的方向擠去,試圖買上一些可以裹腹的吃食。
“你看,這都快亂成一鍋粥了,我猜不少人都打著雨勢不停,就在這家汽車旅館將就一晚的主意。”
鴉隱簡直太了解這家夥,那一肚子彎彎繞繞的花花腸子了。
剛起了頭就直接打斷對方的‘施法’:“不會吧?”
“咱們蒂特蘭公爵的繼承人,不會連這點兒小事都處理不了吧?”
這下子,剛才在柏清臉上的苦笑,又轉移到了於燼落的身上。
他悠悠的歎了口氣:“沒想到我在你眼裡,就是那種不講道理的特權階級?”
“我是那種會亮出身份,強行要求旅店老板必須替我協調一個房間的旅客搬出來,讓我住進去的人嗎?”
頓了頓,他義正言辭地開口:“作為蒂特蘭的繼承人,我從小接受到的教育,不允許我做出這種屬地的民眾爭搶‘好處’的低級行為。”
“更何況這裡可是雅裡拉公爵的地盤,我可不想因為這點兒小事被大肆宣揚出去,搞臭自己的名聲。”
鴉隱打斷了對方不斷上升的道德高度:“如你所說,就這點兒小事當然犯不著以勢壓人,不過我相信以你的財力,總能找到自願讓出房間的住客吧?”
“一萬、十萬、甚至是百萬的價碼,對你而言也隻不過是毛毛雨,但對其他人可是一筆飛來橫財。”
於燼落緩慢地眨了下眼睛,不到一秒鐘便想出了應對之道:“這可不行,這次出行隻有我一個人。”
“在現在這樣受困於惡劣天氣的環境裡,周圍又是些荒郊野外,說不好會發生什麼事情。”
說著他斜睨了對方一眼:“財不露白的道理,阿隱你應該很清楚……”
“就算有槍,子彈也沒有多少顆,往這兒源源不斷聚集的人群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