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鴉元的關心,鴉隱還是還是感到十分受用的。
至少鴉元並沒有表現出打探她行蹤的意思,還主動彙報了他最近在忙的事。
不過她還是沒有完全放鬆,隻似笑非笑地看向屏幕:“我能有什麼事?上次落海也隻是個意外罷了。”
“下手的人,最後不也被清理掉了麼?而且魚婉瑩已經沒了,鴉明轍也中風住院,關於和宮氏聯姻的競爭者已經全部出局——”
鴉元打斷了她的話:“但你很可能因為支持我上位,而引來新的一批敵人。”
他沒辦法向鴉隱透露出,曾被於澤公爵敲打過的那番話。
如果對方是出於真心將他當作備選繼承人培養的基礎,那麼在那時因為沒有必要查詢他和魚婉瑩血緣關係的時候,就默認他會跟鴉隱對立,從而提醒他彆著道。
又或者因為通過魚婉瑩或者彆的途徑,知曉了他對鴉隱懷揣了見不得光的心思,不想他日後因為‘禁忌’關係而遭受對手攻訐。
可到了現在,對方已經知道他和鴉隱選擇站到了一條船上,卻沒有再同他再提起過一次她。
更沒有再釋放出任何信號……這顯得有些矛盾。
鴉隱微微搖頭:“這世上哪有一點代價都沒有,就輕易獲得豐厚回報的好事?”
“高風險高回報,我既然決定賭這一局,自然提前做好了該有的心理準備。”
鴉元嘗試以另一個角度,解釋他心裡的不安:“我覺得他的態度很古怪。”
“前陣子又對外放出了風聲,尋找到了另外一個年紀比我小兩歲的私生子……”
“他曾經在明方市待的時間似乎有些長,時間跨度也廣。”
鴉隱沒有輕視鴉元的感受:“你的意思是,他給你的感覺不太好。”
“並且很可能對我們,持不太友善的態度?”
鴉元點了點頭:“他這麼大範圍的尋找‘遺落’在外麵的孩子,往好了說的確是想選擇最為優秀的一個作為繼承人。”
“但我總感覺更像是在‘養蠱’,也可能是為了他和公爵夫人秘密試管的血脈拖長時間。”
一說到養蠱,鴉隱不免想起了成野森。
他那個對傳播自己的‘基因’有著病態執著的父親,采用的就是這種養蠱的策略。
從原本半靠著床頭的鴉隱坐直了身體,認真道:“我跟你的想法一致,也覺得後一種的可能性更大。”
“這每曝出一次從外麵尋回來的血脈,就意味著他對公爵夫人的背叛更添一層,更何況她現在還剛失去了最重要的獨子,還能保持淡定不出手……”
鴉元迅速接過了對方的話頭:“隻能說明於澤公爵給了她承諾,或者說,已經提前和她達成了某種協定。”
雅裡拉公爵夫人可不像蒂特蘭公爵之前的夫人那樣,是從民間找來的平民,她的出身顯赫,家族更是在奧斯克王國屹立了有近兩百年不倒。
雅裡拉所在屬地的五分之一,本就是公爵夫人家族的傳統勢力所在,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和於澤公爵的結合更像是強強聯合。
鴉隱先是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我們獲得的信息還是太少了,隻能做好最壞的打算。”
“阿元你隻能辛苦些,至少在於澤公爵麵前該拿的態度得提前拿出來,平時也要多多留意,再有什麼有價值的消息可以隨時跟我一塊兒討論。”
鴉隱想得更多些,正如蒂特蘭公爵的大本營應該是蒂特蘭區,為什麼雅裡拉公爵會在明方市待的時間那麼長?
一個個情婦幾乎都養在那邊……或許,真如她所猜測的那般,他跟萬物永生那個組織真有頗深的聯係?
但她又不想節外生枝,告訴鴉元她在另一個角度上的猜想,所以隻能再度勉勵道:“總之,一切小心。”
聽到了關心的話,鴉元的臉上終於浮起了笑。
他彎了彎眼睛,開始嘗試向對方撒嬌賣乖,深度細說一下這短短一個多星期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