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子淳被迫跪在了地上,羞憤跟惱怒充斥全身,更震驚的,是那句話。
他顫巍巍抬頭,“你……你是林家人?”
蘇小小在林澈背後,看不見平時在她麵前乖寶寶樣的湯圓,此刻一臉的惡意與陰森,“對啊,我姓林,單名,一個澈。”
他言簡意賅幾個字,卻把候子淳嚇破了膽,似乎聽到了什麼洪水猛獸。
大驚失色,顫抖著聲道,“對……對不起…”
“大聲點。”
“對不起!”
“你在跟對不起?”
“蘇小小!哦不蘇小姐,蘇小姐您大人有大量,是我突兀,是我渾蛋,您彆跟我一般見識,蘇小姐,對不起…原諒我吧。”
磕頭磕得砰砰響,蘇小小被他的極限反差震驚到了。
湯圓回過身,笑容滿麵,“姐姐,舒心點了嗎?”
蘇小小眼神複雜看著他,一時沒答話。
林澈察覺到了她眼中的情緒,那眼神似乎在震驚,為什麼他跟平時表現出來的模樣判若兩人。
長睫微斂,掩蓋住一閃而過的無措,他不安抿唇,小心搭上蘇小小的手腕,見她並沒有推開,神情放鬆了些。
“姐姐,那我們……先回家?”
一路上,空氣有些沉默。
車窗倒映著不斷向後飛逝的景色,光是來找她的人,就坐滿了十幾輛車,滿滿當當的又回去。
路上,開車的司機主動搭話。
“還好蘇小姐聰明,進去之前提前給我交代了,五分鐘內沒有安全短信就一定去找少爺你……蘇小姐你是不知道啊,我們少爺一聽見你可能有危險,急瘋了,什麼也顧不上了,召了一幫人就衝過來了,還好你沒事。”
林澈低沉喝道,“閉嘴,開你的車。”
蘇小小沉默片刻,開口道,“你……沒事吧?”
林澈笑吟吟的,“我當然沒事啊,姐姐放心。”
“……嗯。”
有好多想問,但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問什麼。
於是,又是久久的沉默。
回到林家彆墅,林伽妮就先抱了上來。
“天呐,怎麼能遇見這種事?女鵝,快讓我看看哪裡受傷沒有。”
蘇小小任由她把自己翻來覆去檢查,“沒事啦芋泥酥姐姐,他隻是叫我喝杯酒而已。”
一聽這話,林伽妮更怒了,“什麼?!他們侯家算什麼東西,敢威脅我們女鵝喝酒?”
說罷扭頭看向一旁的湯圓,“處理了沒有?”
湯圓點頭,“在處理了。”
蘇小小聽他們說“處理”這兩個字,如今隻覺得毛骨悚然。
“不是……我想的那個處理吧?……”
林伽妮一秒get到她想岔了,失笑,“想什麼,法治社會,哪兒有那麼多黑勢力?我們隻是說正常的商業競爭,侯家從今天開始,在港城就沒有立足之地了……我們可是正經做生意的家族。”
蘇小小心想,要不是看見那把槍,她就信了。
“餓了嗎?把我們女鵝臉都嚇白了,得好好補一補。”
林伽妮讓下人開始傳晚膳。
說是一頓普通的晚餐,桌子上卻整整上了二十多道菜,吃飯的,隻有他們三個人。
大概是用餐的時候,感覺出來她跟湯圓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於是吃完飯,林伽妮就說自己有點公事要處理,讓湯圓陪陪女鵝,就匆忙走了。
餐具被撤走,整個空蕩的彆墅內,就隻剩下他們兩人。
湯圓有些局促,許久,他小聲喊了句,“姐姐……”
“你生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