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謐而深沉。後池在沉沉睡夢中,恍惚間踏入了一片虛無之境。四周雲霧繚繞,仿佛是混沌初開時的迷蒙之象。突然,一道聖潔的光芒在虛空中閃爍,上古的神識緩緩浮現,她的周身散發著柔和卻又神聖不可侵犯的光芒,猶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後池眼睛瞬間睜大,眼神中滿是激動與敬畏,她快步向前,聲音帶著一絲急切:“上古真神,我終於見到您了。”
上古微微頷首,目光溫柔卻又透著曆經滄桑的深邃,她的聲音空靈而悠遠:“孩子,你來找我,可是有要事相告?”
後池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真神,我想和您說說清穆的事。他……他遭遇了很多不公,這一切都是白玦因一己之私造成的。”
上古微微皺眉,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信,她輕輕搖頭,聲音平和卻堅定:“白玦,我了解他。他心懷天下,斷不會因一己之私傷害他人。”
後池聽了,眼中閃過一絲倔強,她忍不住出聲反駁:“可是清穆他……他承受了那麼多痛苦。若不是白玦刻意為之,他又怎會如此?”
上古望著後池,神情平靜,緩緩說道:“命運之下,每個人都隻能承受。就如我身為真神,不得不為天下蒼生應混沌之劫。我許下來世不成神的遺願,不過是想圓一個來世與心愛之人相守一生的心願罷了。這世間的因果,自有它的安排。”
後池聽了,若有所思,眼中的倔強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釋然。
【北海】
景澗獨自來到清穆的衣冠塚前。這衣冠塚矗立在一片幽靜的山林之中,周圍的樹木在微風中沙沙作響,仿佛在訴說著無儘的哀思。景澗擺好了棋盤,黑白棋子在陽光下閃爍著清冷的光芒。他坐在棋盤前,神情落寞,手中的棋子輕輕落下,發出清脆的聲響。
此時,白玦悄然出現在景澗身後。他靜靜地站著,目光落在棋盤上,心中已然知曉了當初身為清穆時一直輸給景澗的原因。原來,景澗是故意相讓,這份情誼讓白玦心中泛起一絲波瀾。但他深知自己肩負的使命,必須控製自己的情義。他的眼神變得冷峻,緊抿著嘴唇,默默轉身,消失在山林之中。
景澗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他微微轉頭,卻隻看到一片寂靜的山林。他心中一陣悵惘,輕輕歎了口氣,繼續著手中的對弈,仿佛在與清穆的靈魂進行一場無聲的交流。
景澗來到天宮,大殿中一片莊嚴肅穆。他剛踏入大殿,就聽到了一個讓他震驚的消息——景昭要嫁給白玦。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和失落。他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單膝跪地,聲音堅定:“父神,兒臣自請命前往羅刹地駐守。”
暮光坐在高位上,看著景澗,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他溫和地說道:“景澗,你先參加景昭與白玦的成親禮。之後,再前往羅刹地也不遲。”接著,暮光話鋒一轉,提起了鳳族的丹鳳長老失蹤一事。
景澗聽了,心中一緊,他想起了鳳染的身份,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他就鎮定下來,將這個不為人知的秘密隱藏在心底。
景澗出了大殿,剛走到回廊處,就遇到了蕪浣。蕪浣穿著華麗的服飾,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但眼神中卻透著一絲陰狠。景澗看到蕪浣,就像看到了洪水猛獸一般,他臉色一變,急忙側身想要避開。
蕪浣的眼神緊緊盯著景澗,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笑。她心中暗自猜測,景澗這慌張的神情,莫不是知曉了梧桐林的秘密?
她輕輕揮了揮手,對身旁的鳳女說道:“你去查查景澗最近的行蹤,看看他到底知道些什麼。”鳳女恭敬地行了一禮,領命而去。
景澗雖然聽到了蕪浣的話,但他卻裝作沒有聽見,加快腳步離開了。他知道,一場更大的危機或許正在悄然降臨。
白玦迎娶景昭之事如同一顆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在清池宮激起了層層漣漪。消息不脛而走,迅速傳到了這清幽寧靜之地。
清池宮內,氣氛格外凝重。一眾仙侍們聚在一起,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眼神中滿是擔憂與不安。
“你聽說了嗎?白玦真神要迎娶景昭了。”一個仙侍壓低聲音說道,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另一個仙侍皺著眉頭,輕輕歎了口氣:“這消息怕是假不了,如今整個仙界都傳得沸沸揚揚的。”他們的聲音雖小,但每一個字都像重錘一般,敲在周圍人的心上。
古君站在清池宮的庭院中,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他雙手背在身後,在庭院中來回踱步,腳下的石板被他的腳步踏得“嗒嗒”作響。他深知這是白玦想出的為後池斷情的法子,可這法子對於後池來說,實在太過殘忍。
“唉,白玦真神啊白玦真神,你這一招雖能斷了後池的情絲,可卻要讓她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古君自言自語道,語氣中滿是無奈與心疼。
蕪浣在族中多方打聽,四處搜尋,終於尋到了丹鳳長老的蹤跡。此時的丹鳳長老正瑟縮在鳳族一處偏僻的角落,神情緊張又惶恐,眼神中滿是不安。當她看到蕪浣那冰冷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時,身體瞬間顫抖起來,臉色變得煞白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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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浣邁著冰冷而堅定的步伐,一步步走向丹鳳長老,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冷笑,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直直地盯著丹鳳長老,聲音低沉而又充滿威脅:“丹鳳,當年的事,你最好如實招來。我已經知道你曾讓鳳染去了梧桐林,說,鳳染究竟是什麼人?”
丹鳳長老深知自己難以逃脫這一劫,她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眼中滿是決絕與坦然:“鳳染,她是鳳焰與梧夕的孩子。當年,你讓我殺了她,可我實在下不了手,便偷偷放了她。如今我自知活不成了,但我要告訴你,待鳳皇歸來,等待你的便是無儘煉獄!”
蕪浣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如墨,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與震驚,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冷酷的神情,咬牙切齒地說道:“哼,原來是鳳焰那賤人的孩子。既然我已經知曉她是鳳皇,她便留不得了。”
蕪浣眼珠一轉,心生毒計。她打算以白玦之名引鳳染前去蒼穹之境,再偷偷擄走鳳染。她精心策劃好一切,便派人給鳳染送去了一封假消息,稱白玦在蒼穹之境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