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而華麗的神殿之中,天啟一臉愁容地在殿內來回踱步,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時不時還長籲短歎幾聲。
月彌站在一旁,眼神中滿是關切,輕輕開口說道:“天啟,你莫要如此憂心,炙陽向來寬宏大量,即便知道了此事,也不會真的重罰於你。”
天啟停下腳步,雙手抱臂,臉上滿是擔憂之色:“月彌,你不了解炙陽,他平日裡最是守規矩,這次我瞞著他做了這般大事,若是他回來知曉,必定會大發雷霆。”
說著,他的眼神又漸漸變得柔和,望向遠方,喃喃自語道:“唉,可這一切,都是為了上古啊。隻要能讓上古開心,我便是受些責罰又何妨。”
月彌聽到天啟的話,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她微微垂下頭,咬了咬嘴唇,輕聲說道:“原來,你心心念念的始終隻有上古一人。”那聲音極為細微,仿佛怕被彆人聽見,可又藏不住心底的苦澀。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喧鬨聲,原來是日神與月神又因為姻緣神的事情糾纏在了一起。
天啟和月彌相視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天啟快步走上前去,雙手叉腰,大聲說道:“你們二人莫要再鬨了,成何體統!”
日神和月神見是天啟,都乖乖地住了嘴,低著頭站在一旁。
普華忐忑不安地走進歡喜室,腳步都有些發虛。當他看到坐在室中的白玦時,心中“咯噔”一下,嚇得差點跌坐在地上。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冷汗直冒,雙腿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普華戰戰兢兢地走上前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低著頭,聲音顫抖地說道:“白玦真神,是小老兒有眼無珠,誤將您看成了天啟真神。我設下此宴,實是為了促成天啟與上古神君的姻緣,並無惡意啊。”說著,他偷偷抬起頭,用眼角的餘光瞥了瞥白玦,隻見白玦神色冷峻,眼神如冰,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一般。
白玦眼神冰冷地看著普華,聲音低沉而威嚴:“普華,真神姻緣自有定數,豈是你能隨意插手的。這次本尊便不重罰你,但你要記住,日後不得再管真神姻緣之事。今日之事,你就當作沒發生過,若是讓本尊聽到有任何流言傳出,休怪本尊不客氣。”
普華聽了白玦的話,如蒙大赦,連忙磕頭說道:“是是是,真神放心,小老兒定會守口如瓶,絕不再犯。”說完,他連滾帶爬地離開了歡喜室。
白玦小心翼翼地將上古抱在懷中,上古睡得十分香甜,頭輕輕靠在白玦的肩膀上,嘴角還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白玦看著懷中的上古,眼神變得無比溫柔,他輕輕拂去上古額前的一縷發絲,動作輕柔得仿佛怕驚擾了她的美夢。
白玦抱著上古緩緩走在回殿的路上,周圍的侍從們看到這一幕,都驚訝得瞪大了眼睛,但又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他們心中都在猜測,這位被白玦真神抱在懷中的女神君究竟是誰。
當他們回到殿中時,眾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但上古依舊睡得很沉,絲毫沒有察覺到周圍的異樣。
白玦抱著上古徑直走進內殿,將她輕輕放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子。他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上古,心中默默說道:“上古,你且安心睡吧,有我在,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混沌殿】
炙陽端坐在殿首的主位上,他神色威嚴,目光如炬,掃視著下方站立的眾神。日神清穆和夜神天啟同時下界之事,已在神界引起軒然大波,此刻他當著眾神之麵,要問責這兩位神。
“日神,夜神,你們可知罪?”炙陽真神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日神和夜神對視一眼,神情堅定。
日神向前踏出一步,拱手道:“真神,此事是我一人之過,與夜神無關。是我私自決定下界,還望真神降罪於我。”
夜神也不甘示弱,急忙站到日神身前,高聲道:“不,這事兒是我慫恿日神一同下界的,要罰就罰我,她是被我連累。”
二人都願為對方攬下過錯,眼神中滿是堅定與情義。
月彌見此情景,心中動容,從人群中快步走出,福身行禮道:“炙陽真神,日神與夜神情深義重,他們此番下界也並未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實無過錯。再者,昨日那姻緣繩,是我不慎丟在了他們身上,這才引發了後續的誤會。”
姻緣繩一事被牽扯出來,普華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怯生生地走上前,雙腿微微顫抖,聲音帶著哭腔:“真神,是我看守姻緣繩不力,我甘願領罰。”
炙陽真神微微皺眉,目光在普華身上停留片刻,隨後擺了擺手道:“這姻緣大會本是天啟要舉辦,錯並不在你。倒是你,月彌,如此胡鬨,成何體統!”
月彌聽了,低下了頭,卻也不服氣地小聲嘟囔著:“我也隻是無心之失。”
就在這時,天啟挺身而出,擋在月彌身前,雙手抱胸,一臉不在乎道:“真神,這事兒都是我策劃的,月彌不過是聽我安排。一根普通的繩子罷了,何必如此興師動眾。我承認所有的事情,但我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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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陽真神被天啟這叛逆任性的態度氣得臉色漲紅,他猛地一拍座椅扶手,怒聲道:“好你個天啟,如此目無規矩,不知悔改!罰你去明堂禁足,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踏出半步!”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時,殿門之外,一道清冷而優雅的身影緩緩浮現。隻見一名女神蓮步輕移,每一步都輕盈而舒緩,仿佛踏在雲端之上。她身著一襲潔白如雪的長袍,袍上繡著精致的冰花圖案,在柔和的光線映照下,閃爍著點點寒光。長發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後背,隨著她的走動輕輕飄動。
眾神眼見萬年前慘死於神魔大戰中的冰雪真神白婧依回歸,原本緊繃的神情瞬間變得恭敬起來。他們紛紛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整齊劃一地行禮,齊聲高呼:“參見婧依真神。”那聲音洪亮而整齊,在神殿內久久回蕩。
炙陽原本憤怒的神情瞬間變得柔和起來,原本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與期待,就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臉上綻開了笑容,那笑容中帶著一絲羞澀和溫柔,仿佛回到了年少時光。
他急忙起身相迎,腳步匆匆,差點一個踉蹌,雙手微微抬起,像是想要迎接又有些不知所措:“婧依,你終於回來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喜悅和激動,仿佛這一句話包含了他無數個日夜的思念。
然而,白婧依卻對炙陽的熱情視而不見。她隻是淡淡地看了炙陽一眼,那眼神平靜而清冷,沒有絲毫的波瀾。隨後,她便將目光轉向了日神朝日和夜神尋夜。她的眼神清冷,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讓日神和夜神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日神與夜神私自下界之事,我已有所耳聞。”白婧依的聲音清冷而威嚴,在神殿內回蕩。
“你們身為神隻,當以神界規矩為重,不可如此任性妄為。”她的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
就在這時,天啟滿臉不屑地站了出來。他雙手抱胸,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充滿了挑釁:“炙陽,你自己數十萬年孤獨寂寞,還不讓人尋覓幸福啊!日神夜神相戀,犯了哪條天規?”他的聲音洪亮而尖銳,在神殿內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日與夜不能同行,是自然常規之法則。”炙陽真神皺了皺眉頭,嚴肅地說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堅持,仿佛在守護著某種不可侵犯的規則。
天啟卻不以為然,繼續說道:“你就是迂腐,要不然怎麼不敢表露你自己的真心啊。喜歡婧依姐姐這麼久,連追求都踏出一步,活該你自己孤獨寂寞。”此話一出,底下的人議論紛紛。
月彌在一旁哭笑不得,她無奈地搖了搖頭。炙陽隱瞞這麼久的感情,被天啟公然拆穿了,麵子肯定掛不住了。
隻見炙陽的臉瞬間變得通紅,就像熟透的蘋果一樣,他的眼神有些慌亂,不知道該看向哪裡,雙手也不自覺地捏緊了衣角。
白婧依微微皺了皺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她環顧了一下四周,待眾人的議論聲漸漸平息後,緩緩說道:“日神、夜神,你們私自下界確實引起三界秩序混亂,不管是否出自本心,本尊還是要罰你們。”她的聲音依舊清冷而堅定,讓人不容置疑。
“就罰每人5道天雷,思過百年。”白婧依的話語剛落,神殿內一片寂靜,眾神們都屏住了呼吸。
日神和夜神對視了一眼,眼中雖然有一絲恐懼,但更多的是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