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了幾句後,這時,房門響起。
白發老者淡淡地轉向了房門的方向,聲音沉穩而平和:
“請進。”
隨著“吱呀”一聲,門緩緩打開,一位身著潔白教袍的金發青年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了進來。
他的手中緊緊握著一份資料。
“主教,這是您要的東西。”
青年微微欠身,雙手恭敬地將資料遞給了白發老者。
就在他完成這個動作的瞬間,目光不經意地掃向了一旁的貝麗,神情中瞬間閃過一絲困惑。
就在青年滿心疑惑,努力在腦海中搜尋關於這位陌生少女的記憶時,白發老者那溫和地聲音傳來:
“好的,你先去忙吧。”
青年微微一怔,隨即點了點頭,向老者行了一禮後,轉身輕輕帶上房門,腳步匆匆地走了出去。
在房門關閉的那一瞬間,青年下意識地再次看向貝麗,眼神中滿是迷惘。
關上房門後,青年站在門外,撓了撓腦袋,自言自語道:
“我好像在哪裡見過那位小姐?可究竟是在哪裡呢?”
房間內,此刻的貝麗隻感覺自己的心臟仿佛要衝破胸膛,劇烈地跳動著。
原來,最後一次在光顧“知識教派”時,就是被這位青年發現的。
此刻,當看到青年轉身離去的背影,貝麗當即鬆了一口氣。
呼~!還好他沒認出我來,不然那場麵,簡直不敢想象。
她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被青年當場指認的尷尬模樣,到時候教會的人員和信徒們看向她的眼神一定是充滿了,驚訝、鄙夷、和憤怒。
即便教會方麵看在赫爾曼先生的情麵上,不會對她做出什麼實質性的懲罰,可那種被人當眾揭穿老底的感覺,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站在大街上,任人指指點點。
就在貝麗胡思亂想的時候,白發老者溫和的聲音傳來。
“貝麗小姐,你看,這是赫爾曼先生三個工廠這個月的盈利情況。”老者微笑著,將一份資料輕輕推到貝麗麵前,“按照當初在合同上的比例分成,赫爾曼先生應得到一萬二千奧斯幣。”
貝麗原本有些恍惚的眼神,瞬間被“一萬二千奧斯幣”這幾個字緊緊吸引,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所有的胡思亂想都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老者並未察覺到貝麗的異樣,依舊耐心地解釋著:
“這段時間,這些工廠的盈利狀況,受到前段時間的戰爭以及冬日來臨的影響,煉鐵廠與紡織廠接到了大量的訂單,所以這大部分的收益都來自它們。”
“而相對於玩具廠而言,收益就要少了許多。”
然而,此刻的貝麗,仿佛置身於一個隻屬於自己的小世界裡,老者的後續話語,她一句也沒聽進去,那些複雜的盈利分析,對她來說就像天書一般難以理解,她也聽不懂。
她的腦海中,不斷回響著“一萬二千奧斯幣”“一萬二千奧斯幣”這幾個字,眼神中滿是震驚與驚喜,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額財富砸得暈頭轉向。
我的主呀,這麼多錢該怎麼花呀?
貝麗心中暗自驚歎,雙手不下意識地想捂住嘴巴,但立刻反應過來這樣的表現很失禮,於是強忍著想捂嘴巴的衝動。儘量克製著自己的肢體動作。
我做夢都沒夢見過這麼多錢。
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過去那段艱難的日子,那些為了生計而不得不鋌而走險的時光。
這要是曾經讓我偷那些餐具我得偷多少呀?
她的腦海中開始飛速地計算著,一個個荒誕卻又真實的念頭不斷湧現。
十萬把銀質餐刀?二十萬把銀質湯勺?五萬個餐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