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由“銀輝血管”編織而成的恐怖世界。
目之所及,儘是一片灰白蠕動的血管海洋,它們肆意地蔓延、扭曲,占據著絕大部分空間。
在這血管交織的迷宮中,阿道斯首先“看見”了一座由“銀輝血管”勾勒而成的城牆輪廓。
將視線投向城外,一條河流橫亙眼前。
河水渾濁不堪,與銀輝色的液體瘋狂混合,翻滾湧動,仿佛是兩種神秘力量在激烈碰撞、交融。
再看向腳下的大地,已被侵蝕得滿目瘡痍,宛如被一隻無形巨手狠狠撕裂的傷口。
一道道溝壑縱橫交錯,深不見底,仿佛是某種邪惡力量留下的猙獰爪印。
而在這整個“銀輝血管”的世界裡,所有的物體都已失去了原有的本質,全變成了由血管勾勒的輪轂。
阿道斯看到,有坍塌形狀的橋梁,曾經連接兩岸的通道如今隻剩血管纏繞的輪廓。
有高聳的建築,直插雲霄,血管勾勒的線條讓它們看起來如同一座座神秘的塔樓、
有跳跑輪廓的人類,身形扭曲,動作怪異,停留在了奔跑的瞬間。
同樣有著各種各樣能從輪廓中辨彆的動物。
從“銀輝血管”覆蓋的生靈形狀中,無一不能察覺出他們的絕望,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是對未知命運的無力抗爭。
除了那被侵蝕的大地,阿道斯還“看見”了坑坑窪窪的地麵,溝壑內流淌著銀輝液體。
此時的銀輝液體,早已沒了往日的腐蝕之力,安靜地沉浸在溝壑之中,宛如一潭潭死水,表麵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整個偌大的城市僅剩下了這些灰白蠕動的血管,無一生靈。
曾經車水馬龍的街道,如今血管如毒蛇般肆意蔓延,纏繞著殘垣斷壁,將往日的繁華吞噬得一乾二淨。
看著這一幕的阿道斯緩緩睜開了雙眼,坐在藤椅上的他沉浸了幾秒後微微歎了口氣。
“哎,忽然有點理解了什麼叫做必要的犧牲。”
隨即,他深吸了口氣平複了下心情後緩緩起身,邁著沉穩的步伐來到了圍牆邊緣,目光深邃地凝視著那正在崩碎的巨大觸手。
“鎧甲那家夥跑哪去了?”
“誰知道,”其中一個分身怔了怔補充道,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漫不經心,“估計它太久沒出門了,困在‘賓館’裡太無聊了吧。”
聞言,本體微微頷首道:
“很有可能,好了,我們下去吧,現在也不用搬家了整個法倫斯都變成了‘賓館’的一部分。”
隨著話語的結束,阿道斯看向了中央廣場的位置。
“那在這裡吧,夠寬。”
說完這句話後,漂浮在半空的巨大城堡,猛地向著那條巨大的觸手壓去。
城堡的陰影如同一頭張牙舞爪的巨獸,瞬間籠罩了觸手。
本就在崩碎的觸手,在城堡的撞擊下,頓時化作了無數碎塊。
“轟”隨著“永生賓館”的降落,頓時濺起灰塵。灰塵如同一層厚重的帷幕,將周圍的一切都遮蔽起來。
隨著灰塵的散去,“永生賓館”穩穩地坐落在了中央廣場的正中心。
“是時候該讓法倫斯回到曾經的樣子了。”
阿道斯的聲音空靈而悠遠,仿佛是從遙遠的星空中傳來,帶著一種超脫塵世的神秘力量。
每一個字都像是神秘的咒語,蘊含著無儘的魔力,讓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