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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沙帝國、格薩爾城。
一間不大的昏暗酒館隱匿於風沙半掩的街巷角落。
酒館的門扉由厚重的木板拚湊而成,推開時發出沉悶而悠長的吱呀聲。
酒館內部,昏黃的燈光搖曳不定,由幾盞掛在低矮橫梁上的油燈提供,它們投射出的光影在斑駁的牆壁上跳躍,與從門縫、窗欞間漏進的微弱日光交織在一起。
空氣中彌漫著混合了麥芽酒香、烤肉煙熏味以及久未打掃的塵土氣息,這種獨特的氣味成為了酒館獨有的標誌。
幾張破舊的木桌和長凳隨意擺放,桌麵刻滿了過往旅人留下的痕跡——有刀劍劃痕、酒杯印跡,還有那些難以辨認的古老文字或符號。
酒客們或坐或站,有的圍坐在桌旁,低聲交談,分享著旅途的見聞與冒險。
有的則獨自倚在角落,默默啜飲著手中的酒,眼神中透露出對遠方或過往的沉思。
酒保是一位身形魁梧、滿臉胡茬的中年男子,他身著一件磨損的皮圍裙,手法熟練地在吧台後忙碌著,為客人倒酒、切肉,偶爾也會加入到客人們的閒聊中,用他那略帶沙啞的嗓音講述著他長久收集的笑話,引得周圍人一陣陣驚歎或哄笑。
在這昏暗而熱鬨的酒館內,時間仿佛變得緩慢而粘稠,讓人忘卻了外界的紛擾與時間的流逝。
這裡不僅是旅人休憩的港灣,更是信息交流、故事傳承的聖地,每一滴酒、每一句話都承載著這片土地的曆史與文化。
酒館內的所有人基本都穿著一件灰色、或黑色的寬袍大袖。這裡的人們服裝基本相似,不分男女。
由於顏色鮮豔的布料以及絲綢隻有富商,貴族以王室才買得起,普通平民們都隻能穿著式樣單調,顏色黑、灰、白三色,衣服式樣的拖地寬袍大袖為主。
這時,酒保端著一盤烤肉和兩個木杯裝滿的啤酒朝著酒館的一個角落走去。
那裡同樣坐著兩個身穿灰色長袍的青年。
酒保來到他們的麵前露出和煦的笑容,用他那沙啞的嗓音說道:
“哈恩,你剛才說的那個笑話,我敢保證,絕對是我聽見過最好笑的笑話。”那語氣裡滿是真誠的誇讚,仿佛哈恩的笑話真的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珍寶。
說著,他雙手穩穩地將手中的烤肉和兩杯冒著細密泡沫的啤酒放在了他們的木桌上。烤肉色澤金黃,滋滋地冒著油,香氣瞬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啤酒的泡沫像一層潔白的雲朵,漂浮在琥珀色的酒液之上。
放好東西後,酒保微微前傾身子,雙手撐在桌沿,目光殷切地看著他們,再次問道:
“還有沒有彆的,你知道的,我一天在這酒館內,想要賺取更多的報酬,那就隻能賣出更多的酒,然而笑話就是酒最好的搭檔。有了笑話,這酒喝的人也就越多。”
哈恩咧嘴一笑,伸手端起啤酒喝了一口道:
“那當然,我這笑話可是祖傳的,一般人我可不告訴他。”
“不過,既然你這麼捧場,我再給你講一個。有一天,一隻海龜在沙灘上散步,突然看到一隻螃蟹在爬行。海龜就問螃蟹:‘你為什麼總是橫著走啊?’螃蟹白了它一眼,說:‘因為我有鉗,所以任性!’”
酒保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反應了過來,被逗得哈哈大笑,肩膀都跟著抖了起來,他抹了抹笑出的眼淚,說道:
“哈哈哈,這真不錯,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你真是個天才,哪裡有動物能說話的呀。哈哈哈哈,動物說話,哈哈哈,我怎麼從沒往這方麵想過?”
“你這小子,肚子裡裝的全是笑話啊!就衝你這笑話,我再給你們送一碟小菜。”
說著,他轉身又去準備小菜了。
哈恩看著轉身的酒保露出了一絲困惑。
這時,他對麵的查克也發出了笑聲,拍了拍自己大腿笑道:
“他根本不懂裡剛才說的那是什麼意思,隻是單純的沒想過動物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