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臟兮兮的臉上掛著傻傻的笑容,手底下卻毫不留情的虐打了一群小朋友。那些小崽子雖然被毆打的難以還手,但嘴巴裡卻不停的噴出咒罵的字眼,諸如“巨人的野種”,“不長柰子的傻大個兒”之類的。
女孩兒也不生氣,隻是蠻橫的把這些罵咧咧的嘴硬小子丟進肮臟的爛泥坑裡,讓他們變成渾身臭泥巴的泥猴兒,然後一臉傻笑著揚長而去。
威廉真的很想上前拽住那個滿臉稚氣的女孩兒,然後把她狠狠的抱起來,不過這個想法在心底稍微泛了幾個漣漪之後,便被他生生的按捺了下去。
因為威廉不是很確定,剛剛跑出來毆打小盆友的到底是不是菲妮雅本人,亦或者是一個虛假的變形怪。
不過很快威廉就看明白了,剛才跑出來的那個“菲妮雅”果然是假的。原因很簡單,不多時又有一群傻小子從剛才的大木屋裡衝了出來,然後又一個稚氣版菲妮雅從裡麵追了出來,她用同樣的方式把這群傻小子打倒在地,然後把他們一一扔進了爛泥坑後神采飛揚的揚長而去。
且不說前一批傻小子還趴在泥坑裡沒有爬出來呢,就那兩個年輕版的菲妮雅一前一後都進了另一座破舊得多的木屋,隻要眼睛不瞎的人打眼一看就知道她們肯定有問題。
威廉深吸了一口氣,他斜眼瞅了瞅身邊的幾個臉上寫滿了驚歎之意的變形怪,極其不屑的低聲道:“就這?這就是你們所謂的上演著令人驚歎的故事的村莊嗎?你們是想笑死我嗎?”
這幾個變形怪中的帶路黨卻一臉得意的說道:“這難道還不夠精彩嗎?你看他們罵人的詞彙是多麼的動聽,毆打的過程是多麼的真實,還有他們堅貞不屈的表情,簡直就跟真實發生的事件沒什麼兩樣。”
威廉一臉嘲弄的搖著頭,大笑道:“你們把這叫做精彩?哈哈哈!這是我這輩子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哈哈哈——我真的不想嘲笑你們,隻是我真的有點忍不住啊!”
他故意笑得很彆扭,就好像那種試圖壓抑自己的聲音,但實在是壓製不住的模樣。嗯,這種彆扭的表演確實很辛苦,也很難把握。
在這幾個相熟變形怪驚恐的目光中,威廉的笑聲終究還是驚動村莊裡的人,或者應該說更加成熟一些的變形怪。
那些蹲在爛泥坑裡的人類小子模樣的家夥滿臉怒氣的從裡麵爬出來,他們顧不得滿身的臭泥,徑直朝著威廉等人的藏身之處衝了過來。
隨後那兩個進入破舊木屋的假菲妮雅也緊跟著衝了出來。
村莊裡的變形怪們很快就抓住了幾個偷窺者,他們憤怒的看著違規的後輩,或者更應該說是弟弟妹妹,並用獨屬於變形怪的語言訓斥著它們。
當然也有一些變形怪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威廉,他們對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影靈頗有些興趣。一個來自陰影位麵的不守規矩的類人異族,應該可以用來做很多很有趣的實驗,比如強製進行某種不可描述的交流,讀取記憶,變形模仿等等。
兩個最後趕過來的菲妮雅模樣的變形怪,看起來似乎是這群變形怪的首領,它們用審視的目光看了看威廉,然後開始詢問那些快要被嚇壞了的變形怪幼崽。
在得到了比較詳細的情報之後,其中一個菲妮雅開口說道:“不守規矩的客人,你違反拉普魯斯之巢的禁令的行為是不可原諒的。當然,我聽說你是一個很有才華的客人,請告訴我,我們剛才的扮演到底哪裡有問題,以至於你不顧安危的大笑。”
另一個菲妮雅接著說道:“請把問題大膽的說出來,忍不住大笑的客人。如果你說的真的很有道理的話,或許我們會寬容的原諒你違反禁令的行為,甚至我們還會給予你豐厚的獎賞作為報答。”
威廉強忍著把這兩個冒牌貨一拳砸成桃花臉的念頭,故作謙卑的說道:“沒有!哪裡有問題了?我隻是想說,你們表演的真好啊!”
不料變形怪們卻並不領情,他們幾乎異口同聲的尖叫道:“不!他在撒謊!這個隻會玩弄影子的家夥正在心裡嘲笑我們!”
威廉如心裡的小秘密被揭穿了一般故作大驚失色,然後一臉沮喪的說道:“好吧!被你們給發現了。我承認,我確實認為你們表演的很爛,很差勁。”
變形怪們憤怒的糾正道:“我們並不是在表演,我們正在複製一段人類的人生!雖然可能複製的很爛,但請不要汙蔑我們的敬業精神!”
威廉聳聳肩道:“那就是精神可嘉,水平稀爛。”這個評價雖然稍微有點偏頗,不過倒也算得上中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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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了一番近乎吵架一般的交流之後,變形怪們決定聘請威廉充當他們的人生複寫顧問,幫助他們糾正在人生複寫過程中所出現的錯漏。
威廉在經過了少許假意的推辭之後,終究還是在變形怪們的“威逼利誘”下,欣然接受了這個他頗為期待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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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當菲妮雅女士毆打你的時候,你一定要大聲的求饒!求饒懂不懂!什麼?為什麼要求饒?蠢貨!你現在扮演的可不是堅強不屈的硬漢,而是一個色厲內茬的人類小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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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厲內茬?連這個都不懂嗎?好吧,我來給大家解釋一下。勇敢這個詞你們都懂吧,告訴我你們當中誰是大家夥兒公認的最勇敢的人?”
一個參與偽裝被毆打的野蠻人小盆友的變形怪說道:“是拉杜爾,他曾經偽裝過一個著名的勇士。”
威廉點點頭,他知道變形怪的傳統,最初的變形怪是沒有自己的名字的,隻有當它們真正複製了一個智慧生物的人生經曆,才會將這個生物的名號據為己有(在那個生物死後)。
費倫曆史上有很多比較著名的人物,在經曆了一場可怕的危機之後險死還生,然後開始性情大變,有的變得更偉大,當然更多的卻是變得很糟糕。不用懷疑,這些家夥中很大一部分其實是被變形怪給取代了。
任何一個有名號的變形怪都是受它的所有同族尊敬的成功者。
變形怪拉杜爾並不是一個成功者,因為它並沒有接觸過那位真正的勇士拉杜爾,它隻是在某位關鍵人物的幻境中扮演了“拉杜爾”這個角色,雖然扮演的結果並不成功,但也已經是威廉麵前的這些變形怪當中最接近成功的一位了。
威廉讓變形怪拉杜爾來到自己的身邊,並讓他變成勇士拉杜爾的模樣。這是一個身材高大,肚皮也很大,麵容很粗狂的家夥,拉杜爾的身上有很多小傷痕,不過威廉隻是稍微掃了幾眼,就已經明白了這個所謂的勇士拉杜爾到底是什麼樣的貨色。
威廉以這個拉杜爾作為模板,開始給諸位變形怪講解其中所蘊含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