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穀鎮的警衛隊帶著仇恨和不甘,背負著死去同伴的屍體怏怏的離開了。
並不是威廉消滅不了他們,也不是威廉心慈手軟。而是精靈王廷對耕穀的滲透和演變已經太過深入,除非威廉有一口氣殺光整個耕穀所有活人的狠心和魄力,否則他很難徹底將精靈烙印在耕穀人身上的影響徹底消除掉。
威廉當然不缺乏魄力,可是他也做不到像曹人妻那樣屠城戮殺無辜。
正所謂,人好殺,心難收。
在處理耕穀的問題上,威廉可以凶蠻,可以殘暴,但決不能失去大義和名分。或許費倫的人們並不懂什麼叫做大義,更玩不轉這玩意兒,但是人心都是相通的,道理也是相似的。
拿威廉前世的一些手段和謀略來整治費倫的地片,有時候效果卻是出奇的好。
威廉絞殺整個耕穀鎮警衛隊容易,甚至他一個人就能輕鬆的殺光他們,可是卻會因此而徹底失去整個耕穀的人心向背,丟掉自己在耕穀的統治根基。
雖然這個根基看不見摸不著,貌似也不怎麼靠譜,比如一場大戰就足以摧毀它,但卻並不意味著它就不重要。
想象一下,如果整個耕穀幾萬平民百姓都開始站起來反對他,攻擊他,形成汪洋大海一般的人——民——戰——爭,那麼他不就落得跟小鬼子和反動——派一般地位了麼,那可是要刻進曆史的恥辱柱上麵的。
離開的警衛隊成員中,有很多精靈或者半精靈都迫切想著趕快召集人手,然後返回來找威廉報仇。對於這些人威廉並不放在心上,也不怎麼重視,不就是乾一架嗎,誰怕誰呀,大不了老子再開一次無雙,殺你丫挺的一個落花流水。
威廉真正在意的是那些不敢直接反抗他的人,那些人既有可能會成為他的敵人,也有可能轉變成為他的忠誠的子民。
當然某些想要直接離開的,威廉也不會強留。
俗話說得好,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想走的威廉不會留,留下來的威廉也不回歧視,一切隻看天意人心。
不過當一群武僧跑到威廉跟前跪拜的時候,威廉一開始是懵逼的,雖然他並不會看低自己,可這麼一群身手不凡的精英忽然跑到眼前表忠心,他怎麼也得躊躇一下子。
什麼虎軀一震,王八之氣一開,然後各種英雄豪傑無腦的往身邊湊,那是夢裡才會有的小白文。
在費倫這地界,亂發英雄氣隻會招惹來捅刀子的背刺者,心懷不軌的陰謀家。
不過這些武僧還是很有誠意的,他們並沒有向威廉要求什麼福利待遇,反而甘願自帶乾糧跟隨威廉,並表示可以為威廉乾一些他自己不怎麼方便乾的事情。
順便說一句,這支武僧戰團的首領既不是永亡僧侶的女武僧庫莉兒·怒焰之心,也不是古老秩序的傳信人沙來德·朽心,而是一位殘廢之神的信徒,一個強大的大武僧(可視作武僧等級13+)。
埃來娜·霜心·坎杜爾,一位來自武僧教派破碎者的護法僧。
破碎者教派乃是一個信奉受難之神尹爾馬特(她的敵人總是喜歡稱其為殘廢之神)的新興武僧派係,一般受難之神的信徒都是曾經遭受過虐待和折磨的可憐人,大部分破碎者的武僧也不例外。
破碎者的成員總是儘可能的懲處那些殘酷地傷害他人的惡行者,這一點正好與永亡僧侶們一貫奉行的踐行完美死亡的殘酷習慣相衝突,尤其是最近幾年永亡僧侶總是喜歡冒充破碎者之名行殘酷之事,這讓破碎者的武僧們開始將永亡僧侶們視作優先級最高的宿敵。
更有意思的是,很多破碎者中的武僧都出身於永亡僧侶的僧院,而埃來娜·霜心·坎杜爾就是其中之一。
作為破碎者的高層成員,埃來娜實力或許不是最強大的(她暫時還沒有兼職其他職業),但毫無疑問的是,埃來娜對永亡僧侶的仇恨卻是刻骨銘心的。
年幼時期的埃來娜曾經作為武僧學徒,在永亡僧侶的僧院中接受最殘酷的訓練,這種訓練是極為殘忍的。
在那裡,每隔一段時間(一般為一年,有時候也會提前),僧侶們便會安排學徒們進行以死亡為目標的廝殺搏鬥,這種戰鬥被稱之為月之祭奠。
在月之祭奠的戰鬥中的勝利者,將會獲得未來十二個月的僧院領導權。
而失敗者,要麼死亡,要麼成為勝利者在未來十二個月裡折磨虐待的工具,直到他們承受不住痛苦走向毀滅,又或者在下一次的月之祭奠中翻身獲得勝利(這種情況通常不可能出現)。
通常情況下,一個有資格招收學徒的永亡僧侶,每次會招收十二個學徒,而三年後隻會有三個學徒能活到出師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