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葉長歌先是拱手作揖行了一禮,方才起身:“今日得聽水院長時運之說,與心中過往頗為感觸。
見解不敢說,隻有心中一二感悟,若是說錯還望水院長莫怪。”
葉長歌自然明白,對方並非打壓自己,而是這群人中就隻有他天資最佳,對方不問他,還能問誰?
問了答不上來,丟臉不是弟子,而是水東流,畢竟傳道解惑。
你連說的什麼,彆人都聽不懂,那你解什麼惑?傳什麼道?
所以對方才會提名葉長歌。
水東流輕撚胡須,對於葉長歌表態十分滿意:“但說無妨。”
“是,先生。”
葉長歌得到首肯,方才口:“先生那句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神秀十分讚同。
正所謂:天不得時,日月無光,地不得時,草木不長,人不得時,利運不通。
時也,命也,運也,人有青雲之誌,非運不可通,非時不可往,非命不能承。”
“大善。”水東流大喜,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但葉長歌下一句話,讓他臉色凝重幾分。
“但其後之言,神秀不能認同。
君子當有龍蛇之變,境遇未濟之時,潛行若蛇,與光同塵,沉泥漿之下。
若偶風雲,當化龍扶搖直上九萬裡。
雖也是時運之說,但天下何人?一生不得運?不得時?
然,不知多少人,平庸一生。
是沒有時嘛?
是沒有運嘛?
這些都不是?
他們缺少一顆心,一顆向上之心。
而時運之說,運與因果論述,頗為相似,但卻不如因果之學說。
信時運,不如信心二字。”
葉長歌最後一字落下,水東流的弟子個個麵色猙獰。
葉長歌這番話,不是說自己師尊道與法,皆是借鑒他人,借鑒都算了,還去精華留糟粕,最後更是搬出二院學說,這踏馬是來砸場子的?
“鐘神子對於因果學說,頗有建樹?”水東流養氣功夫十足,但聲音中依舊帶著一絲慍怒。
任誰說自己一生道與理,是抄襲他人,都會火冒三丈,沒有出手殺了葉長歌都是他修為高深。
“不敢,時運與因果二字太多相似,因果將就有因必有果,已有之事,後必再有,一行之事,後必再行。
此乃是天地之常道,陰陽之恒理也。
日光之下,無新事,時運萬千終有一途相似,並非後無來者,前無古人。”葉長歌緩緩道來,無視其弟子想要吃人目光。
“倒是本座執著了。”
話落,水東流起身,隨後看了一眼,一院眾弟子。
“學業都完成了?心不修,道不明,道不明,法何存?”
其他人聽不出來,水東流還能聽不出來,葉長歌這句話就明確告訴自己,他不想與自己爭辯,沒有任何意義。
這不是他的道,既然道不同,那便不足以謀。
見到水東流離去,葉長歌心中鬆了一口氣,畢竟前世他經曆了那個信息大爆炸的時代。
彆說時運,因果,就是矛盾學說,他也能說上一二,但隻有一二。
上古與後世不同。
後世,隻要有修煉資源,便會瘋狂修煉突破境界。
而上古,卻是先修心,心中道理萬千,悟法如有神助。
這兩者間有利有弊。
後世之法,修為提升太快,幾乎九成九的修士都是孩童心態,卻有毀天滅地之力。
這般心態極其容易走錯道路,簡單來說就是被人當槍使,成為所謂的魔。
而上古修行之法的弊端,便是太過注重於修心,導致容易成為心中理想者,堅持的理念反而容易成為心中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