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盛的身子驟然一顫，心跳像是停了一拍，冷汗順著脊背流下，浸濕了貼身的衣物。
“該死……”在心裡暗罵一句的高盛，喉嚨乾澀得像火燒一樣。
白袍人和黑袍人的對峙仍在繼續，但那一聲質問無疑打破了原本的平衡，兩邊的目光齊刷刷地朝高盛藏身的方向投來，猶如兩道鋒利的光刃，刺得他無處遁形。
“砰——”高盛猛地下蹲，腳下一滑，整個人跌進了身後的灌木叢中，枝葉嘩啦啦地搖晃著，發出刺耳的聲響。
“果然有人！”黑袍人冷笑一聲，抬手一揮，黑霧化作一條毒蛇，迅疾地朝高盛撲來。
高盛的瞳孔驟然收縮，身體本能地向後翻滾，但那條黑霧毒蛇的速度太快了，幾乎是眨眼間就到了他的麵前。
他能聞到那股腐朽的氣味，像是腐爛的屍體混合著沼澤的惡臭，令人作嘔。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白色的光幕從天而降，擋在了高盛的麵前，黑霧毒蛇撞上了光幕，發出“嗤嗤”的腐蝕聲，隨後消散於無形。
“白塔的人，還真是喜歡多管閒事。”黑袍人冷冷地說道，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屑。
白袍人沒有理會他的嘲諷，而是轉向高盛，目光淡漠而深邃。
“站起來。”白袍人的聲音冷冽，像是冬日的寒風，刺入骨髓。
心臟狂跳不止的高盛，手腳有些發軟，但他還是咬著牙，勉強支撐著站了起來。
他的手心滿是冷汗，指尖微微顫抖，感受到白袍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是被一把銳利的刀片劃過皮膚，帶來陣陣刺痛。
他低下頭，不敢直視那雙冰冷的眼睛，喉嚨裡像是堵了一塊硬物，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白袍人的聲音依舊不帶絲毫感情，每一個字都像是冰塊砸在高盛的心頭。
高盛咽了口唾沫，喉嚨乾澀得像是吞了一把沙子。
他抬起頭，勉強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我……我隻是路過，迷路了。”他的聲音有些發顫，聽起來毫無底氣。
“迷路？”黑袍人冷笑一聲，聲音沙啞而陰冷，“在這種地方迷路？你覺得我們會相信嗎？”
高盛的手指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帶來一絲疼痛感。
他知道，自己的借口拙劣至極，但此時此刻，他已經沒有了彆的選擇。
他的腦子飛快地轉動，試圖找到一個更合理的解釋，但越是著急，思緒就越混亂。
“我……我是商人，我的商隊在前麵遇到了劫匪，我逃了出來，誤打誤撞走到了這裡。”高盛的聲音越說越低，最後幾乎變成了喃喃自語。
“商人？”白袍人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懷疑。
黑袍人的笑聲像是夜梟的尖嘯，刺耳而嘲諷，“商人？小家夥，這種鬼話你也說得出口？”他那雙泛著紅光的眼睛死死盯著高盛，仿佛要看穿他的謊言。
高盛的後背緊貼在潮濕的樹乾上，寒意滲透進他的肌膚，令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在這些超凡存在麵前，他恐怕連玩具都算不上。
白袍人的目光依舊冷冽，他沒有立即揭穿高盛，而是緩緩說道：“這片森林不是普通人該來的地方，如果你真的是商人，應該知道這裡的危險性。”
高盛咽了口唾沫，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樣。“我...我真的迷路了，我隻是想找條出路。”他的聲音微弱，帶著幾分懇求。
黑袍人冷笑一聲，“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迷路，既然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就彆想活著離開。”他說完，揮手間黑霧再次凝聚，形成一隻猙獰的獸爪，向高盛抓來。
高盛的心跳驟然加速，身體本能地向一旁撲去，但那隻獸爪如影隨形，速度快得驚人，就在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一道白光閃過，將獸爪擊散。
“夠了。”白袍人冷冷地說道，“他不是你的獵物。”
黑袍人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聲音中帶著怒意：“你在庇護一個無關緊要的凡人？”
“他並非我們的敵人，也沒有必要因為看到我們而死，而且這裡是我白塔的管轄地，那他也算是白塔的領民。”
“白塔的假慈悲真是令人作嘔，你們自以為是的‘正義’，不過是掩蓋你們肮臟野心的幌子。”黑袍人的聲音沙啞而陰森，帶著無儘的嘲弄。
高盛的耳朵捕捉著每一句話，儘管這些話語中的含義對他來說如同天書，但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正站在一個危險的旋渦邊緣。
“好，我可以不對這個小孩出手，但是你們白塔得把幽影狼給我們。”
“這是兩碼事。”白袍人的聲音依舊冷漠，仿佛冰霜覆蓋的山川，不帶一絲溫度。
他的手指輕輕一抬，指尖的白光再次閃爍，形成一個細小的光圈，懸浮在他的掌心上方，映照出他冷峻的麵容。
“幽影狼是我們追蹤已久的魔獸，它的出現威脅了整個森林的安全，白塔不能坐視不理。”白袍人的話語堅定，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黑袍人冷哼一聲，黑色的長袍隨風舞動，背後的蛇形虛影盤旋得更快，紅色的眼眸透出危險的光芒。
“你們白塔總是打著‘保護’的旗號，乾涉他人的事務，這幽影狼是我們的試驗品，它的生死由我們掌控。”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仿佛有無形的火花迸射而出，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連風聲都消失了，隻剩下高盛急促的呼吸聲。
高盛的心臟瘋狂跳動，他的視線在兩方之間來回穿梭，冷汗順著額角滑下，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留在這裡，一旦兩人真正動手，他恐怕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
他悄悄地向後退了一步，腳跟踩到了一根枯枝，發出輕微的“哢嚓”聲。
黑袍人的目光驟然掃過來，猩紅的眼眸盯住了高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小家夥，你以為你能跑得掉嗎？”
高盛的身體僵住了，渾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間凝固，腳底的寒意直衝天靈蓋。
白袍人也轉過頭來看向他，眉頭微微一皺，聲音依舊是那樣冰冷：“先站在原地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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