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交手了百餘招,二人初戰之下,精力充盈,互不相讓,兩道劍氣淩空交錯劈砍,仿佛無數道電光驚雷,攜帶著狂號的颶風,在擂台各個方位呼嘯怒卷,上下翻滾,直教台下眾人看得振奮不已。
龍飛宇此時滿麵急躁之色,疑惑、憤怒、不甘充盈腦丘。“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一日前這小子不過和郭誠堪堪打個平手,最後也隻是險勝而已,我的修為勝出郭誠太多,可為何久久拿他不下?可惡,他一直在刻意隱藏自己的實力麼?”想到這裡,手下的招式伴隨著他狂躁的心情,愈發淩厲霸道。
“還須速戰速決,不可陷入苦戰,龍飛宇畢竟是瑤璣宮年輕一代中最傑出的弟子,修為精深日久,此場比試越是拖到最後,越是對自己不利。”淩風見他攻勢突厲,竟致自己有些難以招架,想到先前楊清雪與江煥秋那場戰鬥,戰至最後,愈發艱難,於是便徐徐後退,然而心中已有計較。
他急速後掠,繼而旋身斜斬,魂殤刃發出的劍氣如碧海浪花,重重疊疊卷潮而去,龍飛宇連忙趨退,竟難以破開。此招正是天光雲影劍訣中的“碧海浣花”,劍氣如海浪一般席卷而來,就算對方破開了第一重攻勢,但餘下幾重劍氣緊隨而至,再也無暇顧及。
但堂堂瑤璣宮天之驕子,且不說被看似一個普普通通的洛仙門弟子逼退,即便是戰成平手,對他來說,臉上也是極為無光的,然而他的內心早已狂怒許久,奈何時間拉得越來越長,自己全力應戰之下,竟也絲毫未能占到上風,氣急之下,一聲暴喝,蒼墟問天劍應聲發動,一道霸道雄渾的劍氣直插青冥,隨即猛然下劈,隻聽得連綿幾聲巨響,兩股劍氣相互激蕩,隨即消散無蹤。
然而趁著此間罅隙,淩風已運功鳳舞九天訣飛至半空,青翅振翔,周遭劍影徐徐繞飛,不待對方回過神來,當先執劍攻去。
“來得正好!”龍飛宇哈哈大笑,蒼墟問天劍餘威尚在,兩股力量激烈比拚,登時風煙四起,轟聲不絕。
水柔輕輕頷首道:“沒想到,風兒竟然將鳳舞九天訣和天光雲影劍訣一起使用,這不僅要對兩門功法掌握得極其嫻熟,更對靈力的掌控要求極高,他果然天賦異稟。”
冷紫凝道:“水師叔,你覺得淩師弟有機會戰勝龍飛宇嗎?”
水柔深吸一口氣,歎道:“難啊,雖然看上去二人之間的戰鬥有來有回,不分伯仲,瑤璣宮的蒼墟問天劍與我派的鳳舞九天訣、天光雲影劍訣均是上乘仙學,誰也說不上哪種功法更勝一籌,但是龍飛宇乃是鳳無絕的嫡傳弟子,想必已經傳下了他的衣缽,身具曠世絕學紫府金仙訣。”
冷紫凝一怔道:“傳說紫府金仙訣乃是瑤璣宮的不傳之秘,隻有掌門才有資格修習,外界早有傳言,這龍飛宇已經被認定為瑤璣宮下一任掌門。”
“若真是這樣的話,此戰——唉!”水柔的話語中充滿惋惜。
淩風支撐良久,突覺後繼乏力,即便有響尾翼蛇王的內丹助長的功力,但奈何此戰同時使出兩門功法,消耗靈力甚巨,身形竟漸漸跟不上對方的速度。
龍飛宇察覺到端倪,嘴角一斜,一劍將其逼退,趁其門戶洞開之時,一掌擊出,掌力正中胸口。
“噗——”淩風噴出一口鮮血,身體橫飛出去。
“該死,我還是托大了,這龍飛宇畢竟是公認的年輕一輩中正道第一人,我以為孤注一擲,定能勝他,哪知自己靈力卻率先枯竭,若要想贏得這場比試,須得另想法子。”淩風跌在地上,翻滾了數下才停下來,此時心中暗恨道。
“淩大哥——”顏芷煙捂麵驚呼,眼淚奪眶而出。
楊清雪見狀,連忙一手將她抱住道:“彆擔心,淩師兄不可能有事的,他的命硬著呢!”
片刻工夫,淩風杵劍而起,輕笑一聲,拭去嘴角的血跡。原來,他故意倒地不起,實則暗中調息,積蓄靈力,生命之脈本就特殊,若不是傷至命門,一般外傷皆可以超越常人的恢複速度恢複,他雖未將內傷完全治愈,但尚可再戰一場。
“你當真有幾分命硬!”龍飛宇咬牙切齒。
“嗬——”淩風輕笑一聲,“區區蒼墟問天劍,我又不是沒見識過,上一個和我對戰的人,可是被我嚇得尿褲子。”
此話一出,龍飛宇的臉霎時被氣成了豬肝色,隨即又強忍住怒意,陰惻惻道:“淩風,你真的是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你當真以為無人治得了你嗎?”說罷,手中捏訣,霎時間身體紫光隱現,如一層淡嵐籠罩其上。
淩風立感不妙,此時的龍飛宇看上去狀若天神,隱隱間露出一股無以言敘的威壓,竟致自己不知如何應對。“這莫不就是號稱瑤璣宮最頂級的功法紫府金仙訣?”淩風咽了一口唾沫,細數自己畢生所學,能在人前顯露的不過鳳舞九天訣和天光雲影劍訣,兩門功法也早就練得嫻熟無比,已無提升上限,若想再取得突破,隻得如其師父水柔和師伯萬天抒一般,經由歲月磨煉,功法方能爐火純青。但今日欲要勝過龍飛宇,僅憑這兩門功法已是不成,隻得顯露自己隱瞞已久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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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飛宇嘴角含笑,身形一晃,已來到淩風身側,隻見他右手執劍,奮力斜斬而來,那道劍氣竟如同暗雲中深藏的疾電,在不經意間探出,卻又迅速顯出全貌,如一道紫電長蛇,襲向還未來得及防禦的淩風。
淩風本能地將魂殤刃橫於胸前,那道紫電劍氣如同在雷池裡掙紮的長蛇,肆意地狂舞、激蕩、奔襲,一觸及魂殤刃又倏然彈開,一分為五,折轉數個方向,竄向淩風的身體。
“啊——”淩風一聲慘呼,隻覺得數道電流在全身骨骼間來回穿梭,痛楚遍布全身,最終徐徐癱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