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包出現的一瞬間,長衫醫生眼神陡然一眯。
手中的柳葉刀快如閃電,寒光一閃。
“死啦!”
在利刃割肉聲中,男子的肚皮被劃出一個半尺長的口子,位置正好在那條鼓包的前麵一點。
柳葉刀順勢一剜、一挑。
伴隨著血花飛濺,一條尺長拇指粗的蟲子,像是一條大蛔蟲,被甩飛出來。
“蛔蟲”油光噌亮,泛著淡淡地金屬色澤。
身上粘著的血液凝成了細小的血珠,被摔到大堂的青磚地麵上。
落地後“蛔蟲”如同一條蛇,立刻朝著醫館門口的人群遊去,速度極快。
見此一幕,門口吃瓜群眾嚇得當即驚慌後退,不禁驚呼連連,你推我搡,生怕慢了一步就被寄生體鑽到自己身體裡。
就在人群炸鍋的一瞬間,
一道寒光閃掠而過,醫生手裡的柳葉刀被當作飛刀射出。
準確地把“蛔蟲”釘在地上。
“噌!”
“蛔蟲”拚命扭曲掙紮,身體“撲棱撲棱”快速翻騰,但柳葉刀紮入青磚足有兩寸深,紋絲不動。
柳葉刀上冒起絲絲的黑色煙霧,光亮的刀身逐漸變黑!
長衫醫生端起一碗烈酒,猛灌一口。
一手拿著點燃的蠟燭,半蹲在柳葉刀跟前,對著還在掙紮的蛔蟲噴出烈酒。
“噗!”
“呼,呼,呼!”
酒精燃燒的火焰持續噴在“蛔蟲”身上,金屬色的“蛔蟲”身體被燒得逐漸腫脹。
醫館內彌漫著混雜了酒精味的血腥氣。
“嘭!”的一聲爆出白色的漿液後,“蛔蟲”一動不動,徹底死翹翹了。
這時,吃瓜群眾紛紛擦擦額頭的冷汗,嚷嚷著議論起來:
“這就是寄生體,大開眼界啊!”
“寄生體的血液有毒!”
“嚇死我了!”
“怪不得要把它活著挑出來!”
“廢話,紮破了寄生體那還不把人毒死?”
“嚇我一跳!”
“那你還看?”
“不是被鬼藤紮了兩根刺嗎?我想再看一次。”
“這寄生體速度真快,要不是胡醫生飛刀更快,今天又要多一個倒黴蛋了!”
“第二個寄生體要等到什麼時候去?上次,一個家夥等到寄生體成熟了,連一個都沒出來過。”
……
長衫醫生回頭瞥了一眼吃瓜群眾,不屑道:
“這隻寄生體是被另一隻寄生體趕出身體的,一具身體最後隻能活一個寄生體。
“隻有它們相互爭鬥時,才會出現在體表,那便是治療的唯一機會。”
“原來如此!”
“神醫!”
“什麼神醫?那叫醫生職業者!”
……
長衫醫生無奈地搖搖頭,沒有理會吃瓜群眾的誇讚,苦笑一聲。
望著男子的父母期待的眼神,略顯慚愧地一拱手,抱歉道:
“二位多包涵,我已經儘力了。另一隻寄生體沒出來,一直躲在體內深處,現在已經纏住心臟了。回去準備後事吧!”
聞言,男子的父母立時癱倒在地!
……
看到這裡,程謹瑜的臉色蒼白,手心冒汗,雖然極力控製,但恐懼仍從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來。
無數個恐怖的念頭在她腦海中盤旋。
她的神經緊繃著,仿佛隨時都會斷裂。
目光呆滯地凝視著醫館大堂的地麵,凝視著那條爆漿而死的寄生體。
她雙手冰冷,渾身顫抖著。
忽地,又回想起盧謙關於寄生體的話。
她很想現在就打開手環查一下資料,但是卻沒有勇氣。
她怕盧謙不是在嚇唬人,而說的是事實。
好像如果她看了資料,那話就鐵定變成事實一般,不敢去麵對。
程謹瑜感到自己的身體無法動彈,仿佛被恐懼的鐵鏈緊緊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