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謙被小姑娘的機靈逗笑了,微微頷首,道:
“你在現場,知道當時的情況,所以你理解我。可是這事要是傳出去了,彆人隻會記住,盧謙就是個屠城的大惡魔。”
“你說的有道理,但是你走自己的路,由他們去說好了。”
白嫩的小腳丫洗的乾乾淨淨,洗腳水漸漸變涼,渾濁肮臟的不像話。
海倫抽出雙腳伸入拖鞋,端著臟水走到幾步外,把水潑入荒草叢中。
回來時,發現盧先生正拿著一隻小皮靴,放入另一個水盆中清洗。
她很不好意思,連忙上前,搶過水盆,道:
“讓我自己來,不能麻煩盧先生。”
盧謙借機放手,一指熱水瓶,道:
“好吧,熱水多著,你隨便用,把你的腳再清洗一遍。”
海倫本來就打算再用清水涮涮腳,便收拾好水盆,把小皮靴泡在水中,一邊洗腳,一邊和盧先生小聲說話。
講起了她的經曆,談起了不列顛的現狀。
甚至聊起她的喜好,音樂。
兩人的話很投機,不管她說什麼,盧先生總能說那麼一兩句,而且說的很中肯,切中要害,好似他什麼都懂。
盧先生很隨和,跟他聊天很有趣,比和梅麗莎夫婦聊天開心多了。
一直聊至深夜,梅麗莎出來找她,海倫才拿著洗乾淨的小皮靴,依依不舍地離開。
海倫不知道,有個壞叔叔在她去倒水的那兩三秒鐘,嘗試著把她的小皮靴裝入空間戒指。
結果,右腳的靴子裝進去了,左腳的沒裝進去。
她還把壞叔叔當成想為她洗靴子的好人。
一夜無事。
旭日東升,萬物複蘇。
3月9日。
吳延章趕了半夜的路,休息了半夜。
從睡袋裡爬出來,伸伸胳膊,打個哈欠,神情好了很多。
照這速度,今天就能趕到鉚釘城。
喝了杯熱水,手握水晶球,抬頭望望朝陽的方向,他深邃的眼睛不由瞪到最大,眉頭擰作一團。
這怎麼可能?
叛徒昨天還在鉚釘城,怎麼今天會出現在牢城方向?
稍一思索,他恍然大悟,不由暗罵自己。
蠢啊,怎麼就不移動個位置再查看一次?
牢城在西,鉚釘城在東。
於是,吳延章取出摩托車,往牢城和鉚釘城垂直的方向而去,往南行駛了5公裡。
再查看了一次水晶球,和剛才查看的方向一交叉。
他不禁仰天哈哈大笑,叛徒就在他身後不遠。
“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天助我也!”
陽光穿透交錯的鐵杉枝椏,在腐殖質層上投下變幻的金網。
晨風掠過時,禿柏枝頭懸掛的苔蘚簌簌顫動,驚起暗綠樹梢上棲息的藍翅水鳥。
樹林中沼澤遍布,泥濘濕滑,越野車陷入泥地中。
不得已,6個人都下車,換趙瀾開車。
盧謙身著動力裝甲在後推車,泥地裡雙腳比輪胎好使,裝甲動力全開。
足足花了2個小時,越野車才衝出泥沼地帶。
又恢複成盧謙駕駛,艾瑞克坐副駕駛位置,4個女子坐在後排。
這麼一耽擱,一上午沒行進多少路。
午後時分。
陽光明媚,溫暖舒適。
枯萎的楓香樹乾上,啄木鳥鑿出的樹洞滲出琥珀色的樹脂,引來成群的琉璃藍豆娘停駐。
越野車即將衝出沼澤樹林,前麵又是一片無垠的荒草大平原,他們臨時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