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鶯淺淺一笑,視線又投注到那張陽光的俊臉上。
忽地,她抿緊了櫻色下唇,心跳加快了幾分,青蔥似的指尖在洋裝蕾絲領口處無意識地蜷縮著,好像無處安放。
盧謙被好幾雙目光注視著,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連忙擺擺手,謙虛道:
“我沒讀過書,瞎說的,說的不對就當我沒說。”
說完暗自苦笑,這算哪門子事。
他不過來陪個客人,可不是來裝逼的。
小姨子一定聽陳若蕾誇過他的見識,故意讓他出出風頭,不要被人看不起。
可他根本不在乎彆人怎麼看,但小姨子的這番良苦用心他必須領,所以才說了點東西。
當然,剛才的言論也不至於驚世駭俗,算不上什麼大事,他便不再糾結這事。
“我姐夫雖沒上過大學,但見識不凡,他要是從小在內城長大,一定能考上帝國任何一所大學。”陳若雲滿臉的驕傲不加掩飾,目光逐一掃過在場的人,好似在宣布一般。
盧謙神情一滯,無奈苦笑一下。
眼前的三個女生不過初中生的年紀,想想他自己那個年紀,不也整天想在女生麵前表現一下嗎?
對她們想炫耀的心態可以理解。
但還是收斂了表情,目光嚴肅地盯著身邊的小姨子,批評道:
“若雲,在文石兄麵前,你這是班門弄斧。”
說完望著對麵的林雪鬆,歉意一笑,拱拱手,道:
“若雲不懂事,讓文石兄見笑了!”
“致遠兄,過謙了!若雲說的不錯,你這番言論要出現在報刊上,一定會引發追捧。”
盧謙輕輕搖頭,沒再繼續客套,端起杯子,小口小口地抿著咖啡。
對於眼前的這幾個普通人,他們生活在高牆之內,對世界的認識和超凡者完全不同。
他們隻關心天下大事、帝國的文化和生活,對高牆之外的危險並不以為然。
這讓他突然有種回到民國時代的感覺。
覺得其實這些普通人生活在高牆之內,帝國的法律之下,其實蠻幸福的。
被教訓後的陳若雲衝自己的兩個同學擠擠眼,吐吐小舌頭。
三個女生擠在一起悄悄地嘀咕,好似在密謀什麼惡作劇般。
各自坐好後,安靜了少許。
戴芷萱側頭望向盧謙,眸子中帶著希冀的波光,道:
“姐夫,最近‘婦女之友’上在爭論一夫一妻,禁止納妾的話題,你怎麼看?”
對於這個話題,就連林雪鬆都投來好奇的目光。
大家都覺得他的思維清奇,或許有不同的見解,故而都想聽聽他的看法。
盧謙略一皺眉,他的確思考過這問題,能說出一二來,再者總要和客人說幾句話,不能一直做個悶葫蘆。
隻要不說些驚世駭俗的話,偏保守些就不會有事,便不再謙虛。
他皺了皺眉,理了理思路,視線從麵前幾人臉上掠過,緩緩道:
“存即是合理,現有的製度存在了幾百年,自然有它存在的道理。
“當然,我不是說它就沒有弊端,但是誰能保證改了以後,不會出現更嚴重的問題。”
“哦,願聞其詳,請致遠兄解惑!”林雪鬆眼神誠懇,不假思索地追問。
盧謙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個人的表情,發現他們眼神裡都射出了急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