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鶯見他尷尬的樣子,淺淺一笑,目光柔和地望著他,關切地道:
“姐夫,你忙了一下午,我讓船廠食堂做了幾道菜,可能不好吃,你將就一下。”
“對不起,雪鶯。”
盧謙實際上不想在外麵耽擱,他一停下移動,敵人很快就能鎖定他的位置。
返回時,敵人就可能來得及在路上埋伏他。
越早動身離開越好。
但看到林妹子的這一番熱情,他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微笑著問道:
“你吃了嗎?”
“我不餓,等你一起吃。”
好家夥!想快速解決晚飯都不行。
他心裡著急也沒辦法。
登船時,已經下午5點半。
坐在船艙中,望著夕陽的最後一抹血色,盧謙心裡沒來由的不安。
按照他的計算,永恒教一直都知道他的方向。
受製於通訊手段的限製,敵人傳遞消息要花時間。
一般的電報傳遞,需要通過電報局,加密解密還需要專業人員。
總之,做不到像地球那樣拿手機快速地遠程遙人。
通過電報傳遞並安排一次行動,光光溝通花一個小時都算快的。
而當他離開新汴梁之後,船駛進茫茫的大湖之中,能登岸的地方很多,永恒教便不知道他的具體位置了。
等他停在造船廠,一兩個小時不再移動,敵人一定能鎖定他的位置。
但這時間很短,敵人來不及布置行動,因為新鄱陽距離鉚釘城和新汴梁都有幾百公裡遠。
起碼鉚釘城外的6個b級殺手,不管他們在鉚釘城還是新汴梁,都來不及趕到新鄱陽設好埋伏。
即便敵人判斷出他會帶著林雪鶯返回新汴梁,那他們最多在水路上用船堵截他。
如果敵人真這樣做的話,那正中他的下懷!
可為什麼心裡總沒來由的不安呢?!
上次有此感覺是什麼時候呢?在搶銀行遭遇趙香君埋伏的時候。
那這次的問題又出在哪裡呢?占卜並不能獲得準確的時間和地點。
盧謙的眉頭緊鎖,視線停駐在船艙內的一縷夕陽光亮上,百思不得其解。
林雪鶯挽著他的胳膊,把頭倚在他的肩膀上,默默地享受著二人的寧靜。
透進舷窗的最後一縷殘陽漸漸地消失,艙室內突然昏暗下來。
微風夾雜湖水中的淡淡魚腥味,飄入船艙。
林雪鶯坐正了些,偏了偏頭,望向姐夫,見他一臉的焦慮,眉頭緊鎖著出了神。
她不由得秀眉一凝,挽著他的胳膊拉了拉,關切問:
“姐夫,怎麼了?”
盧謙的思緒被打斷,心裡很過意不去。
要是回去的路上遇到危險,作為普通人的林家大小姐將要遭遇池魚之殃。
他的眉頭皺了皺,狠狠地抿了一下嘴巴,決定告訴這妹子實情。
如果她怕了,放棄了,那也是她的選擇。
主意已定,盧謙當即取出一枚水晶球,一手舉起來讓林雪鶯看個清楚,神色凝重地望著她,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道:
“雪鶯,有件事我必須得讓你知道,你看這水晶球,上麵有個白點,它會動,一直不變地指向我。
“我的仇家有很多這樣的水晶球,他們始終知道我的方向。
“所以,我一般躲在陳公館不出門,就是怕遇到仇家的追殺。
“你跟在我身邊會很危險的!”
林雪鶯聽著聽著,杏眼不由得瞪大,視線中流露出濃濃地焦慮,怔怔地望著他。
看他神色認真,不像開玩笑。
林雪鶯一把搶過水晶球,試著在他身體的前後左右動動。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水晶球的亮點,臉色漸漸的一片煞白。
緩了緩,她將水晶球揣進小荷包,猛然撲進姐夫的懷裡,把臉埋在他胸膛上,道:
“姐夫,你以後彆出門,我派些林家保鏢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