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剛才在導彈襲擊中受了輕傷，為了補滿體力，她已經使用了本命技能，用掉了她的第二次生命。
全身的疼痛刺激的佩妮眼角抽搐了一下，身體跟著痙攣。
她的意識非常清楚，明白自己死定了。
就算現在可以施展“聖光術”，那又能怎麼樣呢？
橢圓形的軌道上仍有三枚高速飛行的炸彈，隨時能打擊到她。
然而，最後一刻，那三枚炸彈被收回，並沒有攻擊她。
充滿了乾屍氣味的空氣中多了一股新鮮的血腥氣。
佩妮衣衫襤褸，受傷的軀體扭曲著，半個身子被燒焦裸露在外。
躺在溫熱的熔岩石地麵上，皮膚上被彈片劃破的傷口如同猙獰的鬼臉，鮮血從其中湧出，染紅了一片。
她的嘴角溢出了大量的汙血，在地獄平原赤紅色的光線下顯得暗沉無光。
痛苦的呻吟從唇間傳出，卻無法為她減輕絲毫的疼痛。
她的身體不斷抽搐，就像是被無聲的痛苦所吞噬。
佩妮一時爬不起來，也猜不出盧謙的心思。
作為殺手，她對刺殺失敗的後果早有預期。
遲早有這麼一天，隻是她不想死在仇人的手上。
她偏頭後，目光中充滿了仇恨和不甘，盯著靠近過來的兩人。
似乎想表達一下恨意，或者罵些詛咒之類的話語，卻發不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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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謙帶著林妹子在佩妮10步外站定，他偏了偏頭，眼神中不帶一絲表情，道：
“雪鶯，殺了她！”
“我？！”林雪鶯無辜的杏眼瞪到最大，疑惑的目光中飽含了不敢置信。
“嗯，就是你！”盧謙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林雪鶯看了一眼毫無還手之力的佩妮，眼神不忍地望了一眼姐夫，嘴巴張翕幾次，卻沒說出話來。
她猶豫著換上了一把ak73自動步槍，對準佩妮。
“雪鶯，記住，想殺你的人就是壞人，沒那麼複雜。你要學會直麵殺人，你的猶豫，很可能會害死自己，害死你的親人，送他們去死是最好的辦法。！”
聽了盧謙的話，佩妮的眼神中的仇恨漸漸地變為恐懼，死死地盯著他，似乎想看懂他。
她剛入行時，詹姆士教導過她類似的話：
“越是不敢直麵，越是要剖析得殘忍、詳細。直至鮮血淋漓後，也就麻木了！”
從那一刻起，每次執行任務，她殺人時再沒猶豫過，也沒犯過錯。
但當自己成為彆人用來教導新人的榜樣時，她心裡沒來由的害怕了。
一個個被她所殺之人臨死前的一幕幕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一張張痛苦、絕望、不甘、仇恨、後悔等表情，衝擊著她的心靈。
佩妮感悟了！
她一直不理解，人都要死了，哪還有那麼多複雜的情緒。
可現在自己成為那個將死之人時，她很輕鬆地理解了。
這些種情緒她都有，或多或少而已。
歸根結底，是對生命的留戀，是對死亡的恐懼。
而她現在似乎淡忘了對盧謙的仇恨，幾乎遺忘了詹姆士。
視線鎖定在盧謙淡然的外表上，那種對她的生命如同對待螻蟻一般冷漠的態度令她顫栗，仿佛周圍的每個空氣分子中都彌漫著死亡的氣息。
這才是最恐怖的殺意！
她不明白盧謙一個年輕人，也沒殺過幾個人，哪來這麼重的殺意？
“嗒嗒嗒……”
林雪鶯銀牙緊咬，杏眼中射出了決絕的目光。
把一梭子全威力彈送進了佩妮的胸膛，幫她結束了那複雜的情緒。
佩妮的腿腳抽搐了幾下，一雙美麗的藍色眼眸一直瞪著盧謙。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瞳孔逐漸地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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