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碧虞合上手中的文件,耳朵動了動。
五湖四海酒店的客房內傳來了鼾聲。
這讓她眉心輕蹙,“哼,晚上使勁地折騰,白天睡的跟死豬一樣!”
轉瞬,她偏了偏頭,耳朵對準了林公館的方向,又被女兒均勻的吐納聲牽走了心神。
修煉室外鳥叫蟲鳴,卻乾擾不了她愉悅的心情。
那是一種高級的呼吸法,主加敏捷。
還有一套冥想法,都是各大家族的不傳之秘。
雪鶯的機緣當真不錯。
盧謙那小子就憑白送給雪鶯了。
怎麼看他都不像沒企圖的樣子,以後得把雪鶯看緊點。
竊聽完一圈,林碧虞長長地舒了口氣,總算放心了。
想當初他選定這棟樓作為林氏的辦公大樓,就是考慮到仇家,林公館都在周圍,處在她的竊聽範圍內。
這麼多年,她孤兒寡母的,能在新汴梁立足,正是依仗了本命技能掌握的先機。
以至於如今都養成了習慣,好像不竊聽到對手在乾什麼,就睡不著覺!
東陽大臣即將來新汴梁視察,最近城內地治安好的不像話。
各家勢力都偃旗息鼓,沒人敢在這時候亂來。
就連外城的治安都好了很多。
林碧虞站在辦公室的窗口前,正好能看到汴河的羅成碼頭。
每天看到餘啟賢就咬牙切齒,她最討厭這種齷齪的男人了,沒想到這背主的家奴差點害了雪鶯。
但眼下卻沒好辦法報仇,真是急死人。
夕陽西下。
盧謙睡了三個小時,神清氣爽。
一個人溜出新汴梁,沒發現有尾巴追蹤他,才換上摩托車快速朝著濟遠號而去。
許任傑早已為老板準備好了物資。
這次行程的時間長,汽油消耗量巨大。
光汽油就準備20噸。
盧謙在倉庫裡一陣忙活,把物資裝進空間戒指。
回到船長室,他斜倚在操作台旁,指尖的煙灰簌簌落在甲板上,望向等候吩咐的許任傑:
“新招的弟兄們的底子都摸清了?”
許任傑接過老板遞來的煙,將火機攏在掌心湊近:
“三十七個,八成是岩石層出來的硬骨頭,六個荒民的眼神都帶著狼性。按照您的吩咐,他們的家眷被陳老板安置在鉚釘城的陳氏工廠裡。”
“不錯,明早分三隊,送去新鄱陽的船廠培訓。”盧謙深吸一口煙,看著煙頭的火星明滅了兩次,吐出的煙圈撞碎在舷窗上,“我新訂的蛟遠號是帶破冰甲板的海船,比濟遠號大兩圈,4700噸。”
“老板,可咱們這些河狸子,在內陸水道開船還行。”許任傑摩挲著舵輪上的銅鏽,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到了海上……”
盧謙忽然轉身,眼底映著河麵躍動的夕照:
“趙瀾從海角軍事基地挖來23名退伍的水兵,連帶兩個喝過鹹水的中尉,都是正經水師學堂淬煉過的。”
說話間,他彈開了煙蒂,火星在夕陽下劃出橘色的弧線。
許任傑緊繃的肩膀這才放鬆:
“這我就放心了!有這些蛟龍入海,咱們的旗就能插到全球的任何地方。”
“你招的人以戰鬥為主,我們藥劑充足,把他們從普通人培養到d級超凡者,總共花不了多少時間,主要是能適應水麵的任務,彆讓那幫海軍笑話就行。”
許任傑感覺他這就不是在做冒險者的工作,跟組建軍隊差不多,老板要組建一支海軍陸戰隊。
他想了想問:
“老板,還要繼續招人嗎?”
“人繼續招,隻要合適的人就招,不限數量,”盧謙突然按住他的肩膀,望著即將濮水的夕陽,“陳氏商隊的槍膛需要填滿子彈,陸軍退役的炮術教官已經在鉚釘城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