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熊高大的身軀僵硬的站在原地,他應該早就習慣了黑羊的冷酷。
但此時此刻,黑羊的沉默與冷淡,就像一把利刃,狠狠的攪動在他的胸口,疼的他呼吸滯澀。
“究竟是誰?!”
“是不是隻要解決掉了她,你就會重新回到我身邊?”
白熊每說一個字,都宛如是從胸腔裡艱難擠出的一般。
可他話音剛落,原本還在裝死,動都不帶動一下的女人,突然抬起了頭。
沈辭煙眼神冰冷的宛如一隻被激怒的冷血動物,帶著強烈的殺意。
她平靜道:“你敢多管閒事,我殺了你。”
白熊有一種被蟒蛇緊緊束縛的冰冷窒息感,但他卻沒有任何恐懼和憤怒的情緒,反而感受到了病態又畸形的情感。
她在意我。
“嗬。”
白熊笑的殘忍,“是嗎?”
“我……”
他話還沒說完,一道淩厲的罡風夾雜著恐怖的動能直直朝著他的麵門呼嘯而來。
沈辭煙單手握拳,手臂上的青筋與肌肉一同隆起,隻是用力扥了一下,便將束縛在她身上的鐵鏈應聲扯斷。
雖然綁著她的鏈條沒有過分粗壯,但也算正常的鐵鏈範圍之內,絕非普通人輕輕拽就能直接扯斷的。
而此刻,兩指粗的鏈條繞著手腕纏了一圈,被用力握在了手中。
白熊隻是歪了歪腦袋,避免鐵鏈打在頭上,被直接抽爆腦袋。
但是這一鞭子抽在身上,也立刻皮開肉綻了起來。
血肉迸濺開來。
白熊笑的愈加詭譎。
“黑羊,你還是舍不得殺我。”
他能感受的到,剛才那一下,黑羊並沒有下殺手。
不然他不躲,黑羊完全有能力殺了他。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黑羊都沒有殺他,這就足夠了,不是嗎。
沈辭煙一條手臂被吊著,另一條手臂垂下,她目光冷的滲人,卻並沒著急說話。
上肢用力,鐵鏈被巨力繃緊後發出淡淡的嗡鳴聲。
然後就是“哢嚓”一聲,另一條束縛著她的鐵鏈也不堪重負的崩斷了。
沈辭煙輕巧的落在地上,一步步宛如怨靈一般,朝著白熊走去。
她確實不能在基地裡殺了白熊。
一旦在這裡動手宰了他,人死了是小事,若是讓組織察覺到了落落的存在,必然會給她帶來禍端。
沈辭煙扯掉自己手上的鐵鏈,擦著白熊肩膀走過。
“你最好,這輩子,都彆出基地。”
“……”
白熊隻是站在原地,並沒說話。
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他才抬起頭。
彎腰撿起地上的那根斷掉的鐵鏈。
無聲呢喃著:“懲罰還不到時間,就私自越獄,被血薔薇發現,肯定又是少不了一頓煽風點火。”
算了,今天第一金像不在,他作為代理,護下黑羊,也沒什麼。
就是不知道第二金像那邊,對黑羊的態度究竟如何。
白熊摩挲著那根鐵鏈,神色晦暗不明。
他其實能看出來,凱爾對沈辭煙的過分縱容,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上位者,對待下屬,對待武器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