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個借口回答,“我也是我爺教的唄。”
“對了,爹,以後你出去留意著,有啥好東西,都給換到家裡來,這些玩意兒,以後可值錢了。”
“到時候我想辦法進城買套房子,把我們弄來的東西藏裡麵,這樣就沒人知道了。”
陳興平要偷摸的淘一些古董家具。
但是村裡沒地方放。
所以他打算,去城裡找個房子,最好是帶地窖那種,這樣可以把東西藏裡麵。
這套桌子就先放家裡用著。
陳明德聽著兒子的話,連連點頭。
兒子說的話準沒錯。
現在這些家具不值錢,以後可就不一定了。
陳明德想著,如果以後碰上了,他也得像兒子一樣,想辦法淘一些回來才行!
“行,我聽你的!”
將桌子放好後。
陳興平這才又帶著林允棠去打金首飾。
這次路上沒耽擱。
很快就到了李鐵匠家。
李鐵匠是個五十多歲的黑瘦老漢,聽說要打金首飾,還以為是釣魚執法的,連連擺手:“現在哪還有人戴這個?讓人看見要挨批的!”
陳興平從懷裡掏出個小布包,打開是兩塊黃澄澄的金子,這金條還是上次在特務那拿的,用來打首飾正好。
“李叔,我結婚,就圖個喜慶。你給打個戒指,再打條鏈子,其它的再來個耳環,平時藏在衣服裡,沒人看得見。該咋提的分成,你提就是。”
李鐵匠給人打金首飾。
掙的是碎金渣子。
陳興平打這麼多,他應該能掙小拇指頭大小的金子。
而且陳興平這小子也上道,大方,李鐵匠把他請進了屋。
“進屋說。”
李鐵匠把門閂插好,這才從床底下拖出一個斑駁的木箱子。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裡麵竟是一整套精巧的打金工具。
“這是我爺爺傳下來的。”李鐵匠粗糙的手指撫過那些泛著幽光的工具,“好久沒用了,以前可是有很多人來找我打首飾的,但是現在大家夥都窮,打首飾的越來越少了。”
林允棠看得眼睛發直,隻見那些工具上刻著細密的花紋,在油燈下泛著古舊的光澤。
“李叔,您放心。”陳興平壓低聲音,“我們就是普通老百姓,就想給媳婦兒打個首飾,出了這個門,我都隻會說是在你這用糧食換了把鋤頭而已。”
“哈哈哈,行!”
李鐵匠笑了笑,拿起金條在手裡掂了掂:“成色不錯,能打三樣。想要什麼樣式?”
陳興平看向林允棠:“媳婦兒,你喜歡什麼樣的?”
林允棠紅著臉,手指絞著衣角:“我、我也不懂......”
不怪林允棠不知道如何回答。
而是她真的不懂。
她以前哪見過首飾啊。
更彆說是金子做的首飾了!
李鐵匠笑了笑,從箱底翻出本發黃的小冊子:“這是舊時候的樣式,閨女你挑挑。”
冊子上畫著各式首飾圖樣,林允棠看得眼花繚亂。
陳興平估摸著,這冊子,怕是以前達官貴人用的。
林允棠看了半天,最後指著一款纏枝花紋的戒指:“這個行嗎?”
“好眼光!”李鐵匠眼睛一亮,“這是"福壽綿長"紋,老輩人最喜歡。”
他又看向陳興平:“小夥子,給你媳婦兒打個細鏈子,配個如意鎖,再打對丁香耳釘,怎麼樣?”
陳興平點頭:“聽您的。”
李鐵匠把金條放在小秤上稱了稱,然後拿起剪刀開始分割。
他的動作嫻熟得令人驚歎,剪刀在金子上一轉,就分出了恰到好處的三份。
“閨女,伸手。”李鐵匠拿起林允棠的左手,用細繩量了量她的無名指,“手指細,打五錢就夠了。”
隻見他把金子放進小坩堝,架在炭火上熔煉。
金子很快化成一汪金水,李鐵匠用長柄小勺舀起,倒入戒指模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