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響的同時,那頭殺人熊似乎感覺到了致命的威脅,猛地一甩頭!
“噗!”子彈沒有擊中預想的眉心,而是狠狠打進了它右耳根那個舊傷疤裡!
那裡皮肉本就脆弱,去年被柴刀砍過,裡麵骨頭說不定都有裂痕!
“嗷!嗷嗚!”這一下,簡直是要了它的命!
殺人熊猛地抽搐著癱軟下去,巨大的力量讓它側翻在地,濺起大片雪泥。
它四肢劇烈地抽搐,蹬踹,鮮血混合著白色的腦漿,從它右耳根那個恐怖的彈孔裡湧出,迅速染紅了一大片雪地。
那對幽綠的凶眼,光芒迅速黯淡下去,隻剩下瀕死的渾濁和痛苦。
“給老子打,不要吝嗇子彈!”
陳興平喊了一聲。
鄧通和吳二愣子幾人,拿著槍衝了過來,砰砰砰的朝這家夥補槍,都快把這家夥打成篩子了!
一通槍打下去!
這家夥終於死了!
足足過了半分鐘,鄧通才小心翼翼地用槍管捅了捅熊的腦袋,沒反應。
他又壯著膽子踢了一腳熊腿,硬邦邦的。
“死了!真死了!”鄧通猛地吼了出來。
“死了!殺人熊死了!”陳其也跟著喊,聲音發顫。
錢向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氣:“我的娘哎…嚇死老子了…”
陳興平走過去,用力拔出插在熊腹部的獵刀,帶出一股溫熱的血和腸子的腥氣。
“拖回去!”他抹了把臉上血,“明天,全村吃熊肉!給順林補上婚宴!”
“噢!”
“好!!!”
鄧通幾人爆發出歡呼,有熊肉吃了!
十幾個壯勞力打著火把,用粗繩子捆住熊腿,喊著號子,費了老鼻子勁,才把這五百多斤的大家夥拖回了曬穀場。
熊屍扔在空地上,像座黑色的小山丘,火光下,那身油亮的黑毛,缺了耳朵的血窟窿,還有腹部巨大的刀口,都透著猙獰。
血腥味濃得化不開,但沒人覺得惡心,隻覺得解恨!
“真弄死了?”老支書拄著拐杖,湊近了看,煙鍋都忘了點。
“死了!死透了!興平哥捅了一刀,二愣子一槍崩了它腦瓜子!”鄧通唾沫橫飛地比劃著。
“好!好哇!”羅順林他爹老羅頭激動得直拍大腿,“這熊瞎子,就是給咱順林賀喜來的!肉管夠!皮子剝了給新娘子做褥子!”
“對!吃熊肉!喝喜酒!”大家夥都很高興!
這天比較冷。
今晚上就得把熊給處理了。
剝皮是個技術活,也是力氣活。
廚子鋒利的尖刀順著熊脖子下刀,小心翼翼地分離皮肉。
厚實的熊皮被一點點剝下,露出下麵暗紅色的腱子肉和厚厚的白色脂肪。
開膛破肚,內臟的腥氣混合著血腥味衝得人直皺眉。
巨大的熊心熊肝被摘出來,熱氣騰騰。
大塊大塊的熊肉被分割下來,堆在洗乾淨的門板上,暗紅色的肌肉紋理在火光下泛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