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
山本千代被銬在鐵椅子上,右手手腕和左臂關節處都裹著滲血的繃帶。她頭發散亂地黏在額角上,一雙充滿怨毒的眼睛死死盯著陳興平。
王處長坐在側麵,身邊是負責記錄的年輕乾事。
“山本千代,”陳興平冷冷的瞥了眼對方,“理發店是你們的窩點,電台是聯絡工具。你們的目標是我,還有我的妻子和孩子。佐藤少佐的舊部,對嗎?”
山本千代咧開嘴角,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聲。她昂著頭,嘴裡嘰裡呱啦地說著聽不懂的話語,語調怨毒異常。王處長聽不懂內容,但那刻骨的恨意和詛咒卻清晰可辨。他狠狠一拍桌子,“老實點!”
陳興平麵無表情,對那詛咒般的囈語熟視無睹。他緩緩站起身,踱到牆角的桌子旁,打開了磁帶錄音機,按下了播放鍵。
隨即,一個男人帶著哭腔的聲音響了起來:
“……千代組長,是組長!‘櫻花組’都是女的,六個人!除了理發店…還有,還有紡織廠一車間的檔車工劉秀芬,紅旗小學教語文的王老師,城東供銷社賣布的趙秀芹……”
“……還,還有隱藏最深的,叫孫玉梅!嫁人了,嫁給了那個在省工會當小科長的退伍兵,叫,叫趙大勇!她負責保管組裡的毒藥和備用資,縫在衣領最裡麵那顆塑料扣子裡,一捏就碎。”
“哢噠。”
陳興平的手指再次按下,錄音機停止了轉動。
山本千代臉色瞬間煞白,嘴唇毫無血色,整個人如遭雷擊。精心組織的“櫻花組”被徹底出賣!核心機密暴露無遺!巨大的恐懼和絕望瞬間攫住了她。
“櫻花組,”陳興平走回她麵前,居高臨下道,“名字倒是挺風雅。可惜,你們這六朵毒花,今天要徹底敗了。”他微微俯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猜猜看,孫玉梅衣領裡那顆藏著毒藥的塑料扣子,現在在誰手裡?”
“不——!”山本千代猛地嘶吼出聲,臉上布滿了不甘和瘋狂!
她劇烈地掙紮起來,手腕的傷口鮮血迅速浸透繃帶!
下一秒,她眼中驟然閃過一抹決絕的死意!
她不再試圖掙脫手銬,而是猛地低下頭,用儘全身力氣狠狠咬向自己囚服的衣領——那裡,是她預留的最後一道保險,一枚藏在衣領夾層裡的氰化物膠囊!
“哼!”陳興平眼神一凜,反應快如閃電!就在她牙齒即將觸碰到衣領的瞬間,他右手如鐵鉗般閃電探出,精準無比地掐住了山本千代的下頜關節!五指猛地一錯一擰!
“哢吧!”一聲令人牙酸的輕響!
山本千代的下巴瞬間脫臼,嘴巴被迫大大張開,發出一聲淒厲含糊的痛呼!她眼中那瘋狂的決絕瞬間被劇烈的痛苦和徹底的絕望取代。陳興平的手指在她口中迅速掃過,確認沒有異物後,才猛地鬆開。
“想死?沒那麼容易!”陳興平的聲音冷得像冰窖,“你的罪孽,還沒清算完!”
王處長和記錄員都被這電光火石間的變故驚得站了起來。王處長厲喝:“按住她!”門外的警衛立刻衝進來,死死按住因劇痛和絕望而抽搐的山本千代。
陳興平沒有再理會這個徹底崩潰的女人,接過警衛遞來的毛巾擦了擦手,轉身走了出去,在她怨毒卻隻剩下無儘絕望的目光中,“轟”的一聲關上了沉重的鐵門。
門外,王處長心有餘悸地擦了下額角:“好險!這女人真是條毒蛇!臨死還想咬人一口!”
“名單拿到了,錄音就是那個理發店留守的軟骨頭招的。行動隊已經撒出去了,按名單抓人!”陳興平將毛巾扔給警衛,語氣沒有絲毫波瀾。
有了指名道姓的消息,抓拿她們自然是雷霆萬鈞。
“名單拿到了,錄音就是那個理發店留守的軟骨頭招的。行動隊已經撒出去了,按名單抓人!”
“走!”陳興平點點頭。
紡織廠一車間劉秀芬、紅旗小學王老師、供銷社趙秀芹、還有那個嫁給了退伍軍人趙大勇的孫玉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