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凝固了。
陳興平瞳孔猛地一縮,心沉到了穀底。
栽贓!
這是赤裸裸的栽贓!
媽的!
是誰乾的?
竟然殺了王繼祖,栽贓到自己身上!
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頭頂。
“葉局,我大年初一打了王繼祖之後,就沒再見過他。這件棉襖,我每天都穿。他拳頭裡的棉線,要麼是他自己掙紮時從哪裡刮蹭的,要麼…就是有人故意塞進去,嫁禍於我!”
“故意嫁禍?”
旁邊的年輕乾警忍不住插話,語氣帶著懷疑,“陳興平,這話可不能亂說。現在人證物證都指向你和他有重大衝突,而且就在衝突後兩天他就死了,還死在你們村邊上,手裡還攥著可能是你衣服上的線頭…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葉銘抬手製止了年輕乾警,瞪了他一眼,接著問陳興平:“陳興平,你說的‘有人嫁禍’,指的是誰?有證據嗎?”
陳興平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葉局,我現在沒有直接證據。但我與王繼祖雖有衝突,但遠不至於殺人。他這種無賴,得罪的人絕不止我一個。至於誰最想借他的死來害我…”
葉銘看著陳興平,小聲說道,:“興平,你這件衣服,和現場的死者手上的線頭一致,而且你和死者存在重大矛盾衝突,且案發時間接近,現場發現可能與你衣物有關的物證,依照程序,你需要跟我們回縣局一趟,協助調查,接受問詢。請你配合。”
“興平,你放心,我隻不過是按程序做事而已,對你沒影響的。”
葉銘和陳興平的關係很好。
但是這件事畢竟死了個人,現在所有的嫌疑都在陳興平身上。
他雖然和陳興平關係好,也得來按照規矩審問審問他。
張長弓和鄧通聽到葉銘要把興平哥帶走,急了,想衝過來,“葉局長,興平哥怎麼可能和這件事有關係……”
“都彆動!”陳興平低喝一聲,製止了衝動的兩人。
他看向葉銘,回答,“葉局,我理解程序。我跟你們走,配合調查。但請儘快查明真相,還我清白,不能讓我爹娘和媳婦擔心。”
葉銘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我們會的。帶走。”他示意旁邊兩個乾警。
兩個乾警上前,一左一右站在陳興平身邊,雖然沒有上手銬,但這架勢,已經是明確的嫌疑對象待遇了。
走之前,陳興平還不忘和陳明德說,“爹,我去配合調查一下,很快就回來,你讓允棠彆擔心。”
陳明德和王秀蘭點了點頭。
他們兩一點也不慌,兩人相信這件事不是陳興平乾得,所以也不怕兒子出事。
縣公安局辦公室裡。
葉銘親自坐鎮,另外兩名經驗豐富的乾警負責記錄和問話。
問題翻來覆去,核心就是圍繞陳興平與王繼祖的衝突細節、案發時間的行蹤、以及那關鍵的棉線纖維。
“陳興平,大年初三晚上,也就是王繼祖死亡的大致時間段,你在哪裡?在做什麼?有沒有人可以證明?”
葉銘知道陳興平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