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轟——!”
金屬扭曲、碎裂的恐怖聲響震耳欲聾!
板車瞬間被撞得四分五裂,零件和挎鬥裡的雜物天女散花般飛了出去!
那個開槍的鴨舌帽被巨大的衝擊力直接甩飛出去,像個破布娃娃一樣劃過一道弧線,“噗通”一聲,重重砸進了幾米外黑沉沉的江水裡,濺起一大片水花,連個泡都沒冒就沉了下去。
卡車也被這劇烈的撞擊震得猛地一頓,車頭癟進去一大塊,引擎蓋都翹了起來,冒出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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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那個沒摔下去的漢子,看著這地獄般的景象,褲襠都濕了,連滾帶爬地撲進駕駛艙,手忙腳亂地去發動小船引擎。
另一個摔在跳板邊的漢子,看著近在咫尺、冒著煙如同怪獸般的卡車車頭,再看看沉入江心的同夥,徹底嚇癱了,抱著頭縮在地上篩糠似的抖。
彪哥被撞得七葷八素,額頭在方向盤上磕了個包,眼前金星亂冒。
他晃了晃腦袋,看清狀況,尤其是看到那艘小貨船突突突地開始冒黑煙,正試圖解開纜繩逃跑,怒火瞬間壓過了眩暈。
“想跑?!”他一把推開車門,踉蹌著跳下車,朝著碼頭就衝,邊衝邊吼:“給老子停下!”
陳興平也忍著右臂的劇痛和撞擊的震蕩,推開變形的副駕門下了車。
他立刻朝著那個癱在跳板邊、抱著頭的男人衝去。
那男人看到陳興平衝過來,嚇得魂飛魄散,手腳並用地想往水裡爬。
陳興平幾步趕到,忍著右臂鑽心的疼,左腿狠狠一掃!
“哎喲!”漢子慘叫一聲,被掃倒在地。
陳興平左腳重重踏在他胸口,把他死死釘在地上,左手指著那幾個木箱,聲音像淬了冰:“箱子裡,是什麼東西?!”
“銅…銅…老…老銅…”漢子被踩得喘不上氣,臉憋得發紫,艱難地擠出幾個字,“鼎…還有…還有盤子…”
果然!
陳興平心一沉。
他抬頭看向江麵,那小貨船已經解開了纜繩,船頭調轉,正突突突地加速,朝著下遊黑沉沉的水域逃竄。
船尾,那個開船的男人正驚恐地回頭張望。
彪哥追到水邊,船已經離岸好幾米了,他氣得跳腳大罵:“王八蛋!給老子停下!”他彎腰想找石頭砸,卻撈了個空。
眼看那船就要消失在黑暗的江麵上。
陳興平眼神一凝,目光掃過撞爛的摩托車殘骸,鎖定在扭曲的挎鬥裡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上。
是那鴨舌帽掉下的手槍!
他猛地推開腳下的漢子,忍著右臂撕裂般的疼痛,一個箭步衝過去,左手抄起那把沉甸甸的手槍。
入手冰涼,帶著硝煙味。
他左手握槍,槍口指向那艘逃竄貨船的駕駛艙位置,憑著直覺和對那漢子位置的記憶,猛地扣下扳機!
“砰!砰!砰!”
三聲震耳欲聾的槍響接連炸開!
巨大的後坐力狠狠撞在陳興平的左手腕上,震得他半邊身子都麻了,差點脫手。
子彈呼嘯著飛向黑暗的江麵。
第一槍不知道飛哪兒去了。第二槍打在船舷上,濺起一溜火星。
第三槍!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從船上傳來!
隻見駕駛艙裡那個開船的漢子身體猛地一歪,手裡的舵把似乎也失控了。
那艘小貨船像喝醉了酒似的,船頭猛地一歪,不再沿著航道,而是斜著朝江心一處黑黢黢的巨大礁石陰影衝去!
“不!”船上傳來絕望的嘶吼。
幾秒鐘後,“轟隆!”一聲沉悶的巨響!貨船狠狠撞在了那塊隱於水下的暗礁上!
船體發出令人牙酸的扭曲斷裂聲,瞬間就停了,船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下沉!
江水嘩啦啦地湧進船艙。
彪哥衝到水邊,看著那艘迅速下沉的船,還有船上隱約傳來的絕望撲騰聲,臉上肌肉抽搐了幾下,最終隻是狠狠啐了一口:“媽的!報應!”
他不再看江心,轉身快步走向碼頭上那幾個散落的長條形木箱。
陳興平也把槍扔回地上,捂著傷臂跟了過去。
彪哥走到一個箱子旁,蹲下身,用隨身帶的刀子幾下撬開草繩和木板。
裡麵塞滿了防震的稻草。
他扒開稻草,露出一角暗沉沉的、帶著斑駁綠鏽的青銅器。
他伸出手,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顫抖,撫摸著那上麵的紋路,長長地、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月光照在他臉上,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後怕。
這東西終於保住了!
“好險…好險…”他喃喃自語,猛地抬頭看向陳興平,那眼神複雜到了極點,有感激,有後怕,還有一種說不出的震動,“陳老弟…今晚…多虧有你!要不是你我保命的東西可就沒了……”
他話沒說完,重重地拍了拍陳興平沒受傷的左肩,一切儘在不言中。
他迅速把箱子蓋好,起身對著遠處吼:“老煙槍!死哪兒去了?!過來搭把手!把東西搬車上去!”
很快,老煙槍帶著幾個人氣喘籲籲地跑過來,看到現場被撞爛的板車和沉沒的船,還有那幾個箱子,都嚇得噤若寒蟬,手腳麻利地開始搬箱子。
東西都裝上了卡車。
彪哥走到那個被陳興平掃倒、一直癱軟在地的漢子麵前,眼神像看一堆垃圾。
“彪…彪哥…饒命…饒命啊…”漢子涕淚橫流,磕頭如搗蒜。
彪哥麵無表情,對著老煙槍揮揮手:“捆起來,堵上嘴,扔後頭,跟那兩個吃裡扒外的放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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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煙槍趕緊照辦。
卡車在夜色中返回,車廂裡多了三個被捆成粽子,眼神絕望的“貨物”。
車沒有回黑市那條胡同,而是沿著江邊一條更偏僻、荒草叢生的小路開,最後在一片遠離燈火隻有嘩嘩江水和嗚咽風聲的亂石灘停下。
月光慘白,照著黑沉沉的江麵。
老煙槍和另外兩個手下,把阿強、阿坤,還有那個接應的漢子從車上拖下來。三個人都被捆得結實,嘴裡塞著破布,隻能發出恐懼的“嗚嗚”聲。
彪哥背對著江麵站著,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他沒回頭,聲音在江風中顯得異常平靜,也異常冰冷:“規矩就是規矩。反骨仔,吃裡扒外,還差點害得老子掉腦袋…留你們全屍,算老子念舊情。”
老煙槍他們幾個顯然不是第一次乾這事了,動作麻利得很。
三人合力,把還在死命掙紮的阿強和阿坤,還有那個嚇暈過去的漢子,挨個塞進了早就準備好的,散發著濃重魚腥味的厚麻袋裡。
紮緊袋口,像處理幾袋垃圾。
“噗通!”
“噗通!”
“噗通!”
三聲沉重的落水聲,在寂靜的江邊格外清晰。
麻袋入水,激起幾團水花,然後迅速被翻滾的江水吞噬,隻留下幾個轉瞬即逝的漩渦,便再無痕跡。
嗚咽的風聲和嘩嘩的水聲,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月光依舊冷冷地照著江麵。
彪哥這才轉過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走到江邊,就著渾濁的江水,慢條斯理地洗了洗手,又掏出一塊手帕,仔細擦乾。
然後,他走到一直靠在卡車旁、沉默看著這一切的陳興平麵前。
“陳老弟,”彪哥的聲音恢複了溫度。
他從懷裡摸出一個用厚厚油紙包裹、纏著麻繩的長方塊,不由分說,重重地拍進陳興平沒受傷的左手裡。
那東西入手沉甸甸,硬邦邦,隔著油紙都能感覺到棱角。
“兩條命,”彪哥指著自己,又指了指卡車,“加上那批差點飛了的‘老銅疙瘩’。”他頓了頓,眼神銳利,語氣斬釘截鐵,“從今往後,省城這塊地界兒,你陳興平的名字,就是路引子!想橫著走,豎著走,隨你便!有事,報我彪子的名號!誰他媽敢動你一根汗毛,老子把他沉江底喂王八!”
他重重地拍了拍陳興平的肩膀,一副江湖氣息的承諾道:“兄弟,我欠你的!天大的人情!”
江風卷著水汽吹過,帶著一股子刺骨的涼意。
陳興平左手攥著那包硬邦邦、沉甸甸的油紙包,硌著掌心。
他沒看,也知道裡麵碼得整整齊齊的,是金條。
陳興平也沒矯情,收下了彪哥遞來的東西。
自己剛才拚命幫彪哥保住了這麼多值錢的玩意兒。
收他這麼點金條當利息,是應該的!
“兄弟,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讓弟妹看著了擔心!”
陳興平點了點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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