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店鎮的硝煙仍在空氣中彌漫,殘磚斷瓦間,幾縷未熄的火苗還在吞吐著黑煙。史言科處理完手頭事務,踩著滿地的碎石,朝著朱赤所在的臨時營地走去。夜色漸濃,隻有零星的火把在營地四周搖曳,將戰士們的身影拉得很長。
到了營地,史言科看見朱赤正蹲在地上,拿著樹枝在沙土上畫著路線圖,幾個士兵圍在一旁小聲討論。聽見腳步聲,朱赤抬頭,看見是史言科,連忙起身:“旅長,您怎麼來了?”
史言科笑著擺擺手,示意其他人繼續,自己拉著朱赤走到一旁:“來看看你這邊準備得咋樣,順便和你聊聊。聽說你小子最近立了不少功,連升兩級,都快趕上我這老骨頭了?可以噻!”
朱赤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全靠旅長指揮有方,弟兄們拚命。這次能破壞日軍補給線,大家都出了不少力。”
史言科點點頭,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這次戰鬥雖然勝了,但日軍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剛接到偵查隊的消息,他們在後方集結了大量兵力,估計不久就會反撲。你之前帶小分隊繞後,對周邊地形和日軍部署比其他人更熟悉,有什麼想法?”
朱赤沉思片刻,指了指地上的路線圖:“旅長,您看。日軍這次集結在西北方向的空地上,那邊地勢平坦,適合大規模行軍,但他們的必經之路要經過三道山梁。如果我們在山梁上設伏,用滾石和炸藥襲擊,能有效延緩他們的行軍速度。”
史言科湊近仔細查看,眉頭緊皺:“想法不錯,但設伏需要大量兵力,現在我們正麵防禦壓力也不小,分兵太多怕顧此失彼。”
朱赤胸有成竹地說:“我不需要太多人。上次跟我繞後的弟兄們對這一帶熟悉,隻要給我三十個人,再配上足夠的炸藥和滾木,保證能給日軍一個下馬威。而且,我們可以打一槍換一個地方,讓他們摸不清虛實,不敢貿然前進。”
史言科拍了拍朱赤的肩膀:“好!就按你說的辦。不過一定要小心,日軍吃了虧,肯定會加強防備。對了,你上次受傷的地方,恢複得怎麼樣?可彆逞強。”
朱赤挺了挺胸膛:“早就沒事了!這點小傷,不影響打仗。倒是旅長您,最近為了作戰計劃,都沒好好休息吧?”
史言科苦笑一聲:“戰事緊張,哪能睡得踏實?羅店鎮的百姓還指望著我們,不能有半點疏忽。”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這次除了防禦,我們還得想辦法再給日軍來個出其不意。你在敵後待過,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再破壞他們的物資?”
朱赤眼睛一亮,從懷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展開:“我正想說這個。這是之前偵查時畫的日軍臨時物資存放點,離他們的主據點有段距離,防守相對薄弱。如果能組織一支精銳小隊,趁夜摸進去,一把火燒了他們的物資,日軍的進攻節奏肯定會大亂。”
史言科看著圖紙,眼中露出讚賞:“好!就這麼定了。還是由你挑選人手,務必小心行事。記住,行動的前提是保證弟兄們的安全,實在不行就撤回來,咱們再想彆的辦法。”
正說著,一名士兵匆匆跑來:“報告!彭醫生那邊說重傷員情況不太穩定,急需消炎藥。”
史言科臉色凝重,歎了口氣:“醫療物資短缺,這是個大問題。你去告訴彭醫生,讓她儘量用現有的草藥維持,我這邊也會再想辦法。”
士兵走後,朱赤凝視著史言科那張寫滿疲憊的麵龐,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酸楚。他輕聲說道:“旅長,您也彆太操勞了。您看您,這幾天都沒怎麼合眼,這樣下去身體可吃不消啊。有我們在,您就放心吧,一定能守住羅店的。”
史言科緩緩轉過頭,目光落在遠處那片被熊熊戰火籠罩的鎮子上。他的眼神堅定而決絕,仿佛那燃燒的火焰就是他心中的鬥誌。他緊咬著牙關,沉聲道:“我們不僅要守住羅店,還要把日軍趕出羅店,趕出中國!這是我們的責任,也是我們的使命。”
說罷,史言科挺直了身子,邁步朝著防線走去。朱赤見狀,連忙跟了上去,與他並肩而行。月光如水,靜靜地灑在他們身上,拉出兩道長長的影子。這兩道影子在月光下顯得格外修長,仿佛預示著他們肩負的責任重大而艱巨。
在這戰火紛飛的夜晚,四周彌漫著硝煙和死亡的氣息,但史言科和朱赤的步伐卻異常穩健。他們一邊走著,一邊交談著,討論著防線的布置和防禦工事的情況。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因為他們深知,在這場生死較量中,任何一個小失誤都可能導致災難性的後果。
走著走著,他們來到了一處防禦工事前。史言科停下腳步,仔細檢查著工事的每一處角落,查看是否有漏洞或者薄弱環節。朱赤則在一旁協助他,不時提出一些建議和改進措施。
經過一番檢查,史言科對工事的狀況基本滿意。但他並沒有放鬆警惕,而是叮囑朱赤要加強巡邏,確保防線的安全。朱赤點點頭,表示一定會嚴格執行命令。
隨後,兩人繼續沿著防線前行,查看其他地段的防禦情況。在這個充滿危險和挑戰的夜晚,他們為了同一個目標,緊密合作,謀劃著接下來的每一步,準備迎接日軍更加猛烈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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