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裹挾著砂礫在峽穀間呼嘯,八路軍戰士們蜷縮在偽裝網下,指腹反複摩挲著槍柄,等待那列滿載日軍坦克的列車駛入伏擊圈。
帆布帳篷內,煤油燈在三人頭頂投下搖晃的光暈,趙崇德的目光突然被地圖邊緣用紅筆圈出的符號釘住——那赫然是日軍的一座大型軍火庫標識。
“等等,不對啊。”趙崇德的聲音打破了營帳內的寂靜,他的食指重重按在軍火庫圖標上,“我們本來計劃不是打劫軍火庫的嗎?怎麼突然變成截火車搶坦克了?”
八路軍李雲龍正往槍膛裡壓子彈的動作頓住,國民黨李雲龍也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兩人麵麵相覷。篝火劈啪爆開火星,映得他們臉上的疑惑愈發清晰。“老黃曆的事兒了!”八路軍李雲龍撓著後腦勺,“上次偵察時發現軍火庫守備森嚴,光暗哨就有三層,咱們這點人手啃不下來。”
“可那是總部直接下達的任務!”趙崇德將作戰計劃摔在桌上,紙張邊緣被煤油燈烤得微微卷曲,“上個月突圍時,二營為了給咱們偵察軍火庫路線,整整折了一個排!現在說改就改?”他推了推下滑的眼鏡,鏡片後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更重要的是,湯恩伯批的組建計劃裡,明確要優先補充軍火物資,坦克隻是順帶的!”
國民黨李雲龍的手指無意識地叩擊桌麵,陷入沉思。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偽裝成商販偵查時,在日軍崗哨聽到的隻言片語——軍火庫最近在秘密轉移高爆炸藥。“老趙,你說有沒有可能……”他抓起鉛筆在地圖上劃出弧線,“日軍知道軍火庫暴露,正用坦克運輸列車當幌子,偷偷轉移核心物資?”
八路軍李雲龍猛地一拍大腿:“有道理!難怪這趟列車的押運兵力比往常多了一倍!”他轉身從牆角拖出繳獲的日軍密碼本,泛黃的紙頁間夾著半張破譯到一半的電報,“你看這個‘蒼鷹計劃’,之前一直以為是坦克部署,現在想來……”
帳篷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偵察兵渾身沾滿露水衝進來:“報告!發現異常!列車比預計時間晚了兩個小時,車頭還多掛了一節全封閉的裝甲車廂!”
空氣瞬間凝固。趙崇德的指甲幾乎掐進掌心,他突然想起軍火庫情報裡的關鍵細節——庫內儲存的高爆炸藥,正是用特製的裝甲車廂運輸。“快!”他抓起水壺潑滅油燈,“改變作戰部署!重點不是坦克,是那節裝甲車廂!告訴爆破組,務必在列車進峽穀前炸斷鐵軌!”
夜色中,戰士們如鬼魅般在陣地間穿梭。八路軍李雲龍帶著突擊隊迂回到鐵路西側,冰冷的刺刀在月光下泛著寒光。國民黨李雲龍則鑽進繳獲的坦克,引擎轟鳴聲在峽穀間回蕩。當列車汽笛聲刺破夜空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車頭燈撕開夜幕的瞬間,那節漆黑的裝甲車廂赫然掛在列車中部。
“轟!”
工兵連引爆的炸藥在鐵軌下炸開,列車劇烈顛簸著傾斜。日軍的慘叫聲混著金屬摩擦聲響起,八路軍李雲龍揮舞著大刀率先衝出:“跟我上!”然而就在這時,裝甲車廂的頂蓋突然打開,黑洞洞的重機槍口探出,密集的彈雨瞬間將衝鋒的戰士們壓製在土坡後。
“隱蔽!”趙崇德撲倒身邊的小戰士,子彈擦著他的耳際飛過。他突然瞥見裝甲車廂側麵的通風口,心中一動:“老李!用坦克炮轟開通風口!我們從那裡往裡扔手榴彈!”
國民黨李雲龍在坦克裡猛地踩下油門,履帶碾碎碎石發出轟鳴。瞄準鏡裡,通風口越來越近,他深吸一口氣扣動扳機。炮彈出膛的火光中,趙崇德帶領爆破組抱著集束手榴彈衝向硝煙彌漫的車廂。一場圍繞日軍核心機密物資的生死較量,在雁門關的夜色中徹底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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