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未散的戰場殘留著刺鼻的焦糊味,晨光在坦克殘骸的鋼鐵棱角上折射出冷冽的光。
趙崇德蹲在一具日軍軍官屍體旁,用刺刀挑起染血的皮質圖囊,幾張泛黃的軍用地圖嘩啦散落,其中一張用紅筆圈出的區域赫然標著“龍隱山軍火庫”,旁邊還附著潦草的日文批注——正是前一晚日記本裡提及的“黑龍”部隊相關地點。
“老李,快看這個。”趙崇德舉起地圖時,八路軍李雲龍正指揮戰士給受傷的坦克履帶纏防滑鏈,國民黨李雲龍則蹲在一旁擦拭駁殼槍。兩人湊過來的瞬間,遠處傳來偵察兵急促的馬蹄聲。
“報告!”年輕的偵察兵翻身下馬,軍靴踩碎滿地彈殼,“龍隱山北麓發現日軍臨時據點,有三輛裝甲車和一門九二式高射炮,周圍崗哨布置密集,看樣子在保護什麼重要物資。”
國民黨李雲龍眉頭擰成疙瘩,用槍管敲了敲地圖上的紅圈:“這位置和‘黑龍’部隊的標記完全重合,看來小鬼子確實在藏著大殺器。”他摩挲著坦克冰冷的炮管,“可咱們剛打完仗,彈藥損耗嚴重,二十輛坦克裡能正常作戰的隻剩十五輛。”
八路軍李雲龍卻握緊腰間手槍,虎口處的舊傷疤微微發亮:“有高射炮在,咱們的坦克就是活靶子。必須趁著他們立足未穩動手,夜長夢多。”他轉向趙崇德,“老趙,你帶測繪組去摸清楚據點地形,重點標記高射炮的位置。”
黃昏時分,山穀裡騰起嫋嫋炊煙,戰士們用繳獲的日軍罐頭煮著野菜粥。趙崇德展開手繪的地形圖,用樹枝在沙土上劃出等高線:“據點依山而建,正麵是斷崖,隻有西側一條羊腸小道能通行車輛。高射炮架在半山腰的暗堡裡,三輛裝甲車呈品字形布防,周圍埋設了大量詭雷。”
國民黨李雲龍將烤得焦黑的土豆掰成兩半,熱氣混著硝煙鑽進鼻腔:“強攻肯定不行,得想辦法把裝甲車引出來。”他突然眼睛一亮,指著地圖下方的溪流,“咱們在溪水裡埋炸藥,等裝甲車經過時炸斷道路,把它們困在峽穀裡!”
夜色如墨,十二名戰士組成的爆破小隊悄悄摸向溪流。戰士大劉趴在碎石灘上,小心翼翼地將防水炸藥塞進鵝卵石縫隙,冷不丁被鋒利的石片劃破手指,鮮血滴在冰涼的溪水裡,瞬間被衝走。遠處據點的探照燈掃過來時,所有人屏住呼吸,直到光束消失才繼續作業。
淩晨兩點,偵察兵傳來消息:日軍開始調動裝甲車,似乎準備轉移物資。八路軍李雲龍握緊步話機,聲音低沉而堅定:“各小組注意,按計劃行動!”
當第一輛裝甲車碾過溪麵的瞬間,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撕裂夜空。飛濺的水花中,裝甲車的履帶被炸斷,歪歪斜斜地卡在溪岸。剩餘兩輛裝甲車慌忙後退,卻發現後路已被提前砍倒的大樹堵住。
“開火!”八路軍李雲龍一聲令下,隱藏在山坡上的十五輛坦克同時怒吼。火光照亮夜空,日軍裝甲車的鋼板在穿甲彈的轟擊下迸濺出耀眼的火星。然而,暗堡裡的高射炮突然調轉炮口,曳光彈如流星般劃過,一輛坦克的發動機艙瞬間被擊中,燃起熊熊大火。
“壓製高射炮!”國民黨李雲龍舉槍擊斃一名試圖靠近彈藥箱的日軍,轉頭看見趙崇德帶著幾名戰士貓著腰向暗堡迂回。他們利用彈坑和灌木叢做掩護,終於摸到暗堡後側的通風口,將集束手榴彈塞進鐵網。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高射炮啞火了。失去空中威脅的坦克部隊乘勝追擊,將剩餘的日軍壓縮在據點深處。當最後一名日軍軍官剖腹自儘時,黎明的曙光正穿透硝煙,照亮三輛冒著黑煙的裝甲車和癱倒在炮架上的九二式高射炮。
戰士們歡呼著衝向據點,卻在撬開一間倉庫的鐵門後驟然安靜——裡麵整齊碼放著數百箱貼著櫻花標誌的木箱,箱子縫隙裡滲出詭異的黃綠色液體。趙崇德臉色驟變,抓起防毒麵具:“快退後!這是化學武器,‘黑龍’部隊恐怕就是日軍的生化部隊!”
山風掠過戰場,帶著刺鼻的腐臭味。李雲龍們望著染成青灰色的天空,突然意識到,比裝甲車和高射炮更可怕的威脅,才剛剛浮出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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