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1日清晨,灰蒙蒙的天空如同一塊浸透鮮血的紗布,將阿爾薩斯山區籠罩其中。
雅克·莫羅上校站在觀察哨的殘骸旁,凜冽的山風裹挾著硝煙的刺鼻氣味撲麵而來,無情地撕扯著他那布滿彈孔的軍裝。
副官舉著沾滿泥汙的地圖匆匆趕來,地圖上原本代表友軍的藍色標記,如今大多已被紅色的陰影所吞噬,宛如一片被血色侵蝕的天空。
“長官,東側山穀的地雷埋設完畢,但我們隻剩下不到二十枚反坦克地雷了。”副官的聲音中夾雜著疲憊與焦慮。
莫羅上校凝視著遠處若隱若現的德軍陣地,目光深邃而堅定。“把所有地雷集中布置在隘口,再用汽油桶設置燃燒陷阱。告訴士兵們,每一枚地雷都要換他們一條命。”他頓了頓,伸手拍了拍副官的肩膀,“讓炊事班煮些熱湯,大家需要暖和身子。”
在臨時搭建的醫療帳篷裡,瑪麗醫生正在為一名腿部中彈的士兵處理傷口。帳篷外,一名士兵抱著一箱繃帶匆匆跑來,箱子上沾滿了泥土和血跡。“醫生,彈藥庫那邊又送來三個傷員,有一個腹部中彈,情況危急!”
瑪麗咬了咬牙,手中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你先把他們安置在那邊,我處理完這個就過去。”她抬頭看了眼帳篷外陰沉的天空,心中默默祈禱著黎明的曙光能帶來一絲希望。然而,現實卻如同這陰霾的天空,讓人看不到儘頭。
此時,在巴黎的楓丹白露宮,緊急會議仍在緊張地進行著。新任總理保羅·雷諾癱坐在椅子上,手中的雪茄早已熄滅,煙灰散落在攤開的地圖上,仿佛是命運撒下的絕望之灰。“我們必須立即組織平民撤離,不能讓巴黎變成第二個華沙。”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和疲憊,眼中閃爍著絕望的光芒。
外交部長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苦笑著說道:“可是船隻和運輸工具嚴重不足,而且德軍的空襲越來越頻繁,撤離行動困難重重。”會議室裡彌漫著壓抑的氣氛,眾人都陷入了沉默,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停止了呼吸。
就在這時,一名通訊兵衝進會議室,手中緊握著一份剛剛截獲的密電。“報告!英軍在敦刻爾克的撤離行動受阻,他們無法按計劃支援我們。”
雷諾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他猛地站起身來,椅子重重地摔倒在地。“不!這不可能!”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震驚和絕望,仿佛被命運的巨錘重重擊中。整個會議室陷入了一片死寂,隻有窗外呼嘯的風聲,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災難哀鳴。
而在聖阿沃爾德要塞的地下通道,讓·雷諾背靠著冰冷的牆壁,手中緊握著那把早已失去作用的刺刀。
德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金屬碰撞的聲音在寂靜的通道中回蕩,如同死神的腳步聲。他深吸一口氣,心中湧起一股視死如歸的勇氣。就在這時,通道儘頭突然傳來一陣激烈的槍聲和爆炸聲,讓·雷諾心中一震,難道是友軍前來支援了?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頭,隻見一群身著法軍製服的士兵正與德軍展開激烈的交火。為首的是一位年輕的中尉,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果敢。“讓·雷諾下士!我們是阿爾薩斯遊擊隊,收到你的求救信號前來支援!”中尉大聲喊道,聲音中充滿了鬥誌和希望。
讓·雷諾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握緊刺刀,毫不猶豫地衝向戰場。在槍林彈雨中,他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儘管這曙光是如此的微弱。然而,德軍的火力太過強大,遊擊隊的支援很快就陷入了困境。
在埃皮納勒要塞的廢墟中,殘餘的法軍士兵們正在進行最後的抵抗。中士雅克帶著幾名士兵躲在一輛報廢的坦克後麵,他們的子彈已經所剩無幾,身上也傷痕累累。“兄弟們,我們已經無路可退,隻能戰鬥到最後一刻!”雅克的聲音中充滿了悲壯和決絕。
突然,天空中傳來一陣轟鳴聲,德軍的轟炸機群出現在要塞上空。
一顆顆炸彈如同雨點般落下,爆炸聲震耳欲聾,整個要塞都在顫抖。雅克看著身邊的戰友們一個個倒下,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他拿起一枚手榴彈,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朝著最近的一架轟炸機衝了出去……
當夕陽的餘暉灑在滿目瘡痍的戰場上時,硝煙仍在緩緩升起。瑪麗醫生站在醫療帳篷外,看著遠處燃燒的廢墟,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她知道,這場戰爭還遠沒有結束,而他們,將繼續在這片血與火的土地上,為了生存和自由而戰。
莫羅上校站在觀察哨上,看著德軍的陣地,心中暗暗發誓:隻要還有一名士兵,他就絕不會放棄。讓·雷諾和遊擊隊的戰士們在地下通道中重新集結,他們的眼神中雖然疲憊,但卻依然充滿了堅定。在巴黎,雷諾總理看著地圖,開始製定新的戰略計劃,儘管希望渺茫,但他從未放棄。
夜色漸濃,整個法國大地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然而,在這黑暗的深處,一絲微弱的光芒正在悄然閃爍,那是希望的光芒,是對自由和勝利的渴望。人們堅信,無論黑暗多麼漫長,黎明終將會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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