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們想過沒有,之前丞相為你們工匠之人特意下了一道法令,就是安置你們的,這幾年你們之中已有很多人分到土地於長安左近安家。”
“日子不說多富有,可總的來說一人所得錢糧也可養一家老小不困難吧。”
“就算是沒有要你們打造兵器之時,朝廷也出糧養著諸位。”
劉禪說著站起身來。
“從將你們編籍入冊開始,朕與相父一直都在給諸位生計。”
“保障大家有一個最基本的生存希望。”
“可你們想過沒有,前方戰事吃緊,你們這樣慢慢做下去,軍需供不上前方,我們戰敗了,那接下來當家政權能否給你們如此待遇你們能確定嗎?”
“何老六!”
劉禪突然喊到一個人名。
“我計的你就是當初在長安的工匠,你說你當年過的怎麼樣?”
一個中年大胡子走上前說道。
“額家祖上三代都是在關中的匠人,額家爺爺和父親先後跟過董卓、李傕、郭汜、還有曹魏的軍隊,隨軍作戰打造兵器器械,一直到額這時。”
“不管在誰的軍中,碰到好點的還可有口中吃的,一家人如能吃飽,那就已是最奢侈的事情。”
“戰事一開,能贏那就接著跟隨軍隊走,如不利我們就會被舍棄掉,生死隻看個人命夠不夠硬、運氣夠不夠好。”
“之前額這一家就死了六口人,有一半是關中大旱時餓死的,軍隊的糧食都不夠那些精銳部隊吃的,我們這些人隻能餓死。”
“還有幾個是被人打死的,沒有理由!”
“我家二伯就是因為多看了一個醉酒校尉一眼,就被對方一刀給砍了,那一年額隻有十三歲。”
“最後將軍也隻給了我們一家十斤粟米了結此事,上告無門,上麵告知額爹再生事就隻能全家一起死,為此額爹也因此事氣的病倒,撒手而去,全家隻能忍氣吞聲。”
“一條人命隻換十斤粟米,都不夠那校尉戰馬吃兩頓的,還無處伸冤!”
說著那人像是又回想起當年的傷心之事。
眼中熱淚滾落。
“兄弟們,額當初被丞相招入軍中接著做打造兵器的工匠,本以為還是像以前一樣,乾到哪一日一不開眼,碰到個心情不好的大官也就是二伯那樣的命。”
“可直到現在已經幾年了,額在軍中跟著軍隊打造兵器、修補戰甲,家裡女人和三個崽子卻都分到了地,還得了朝廷答應發給的錢糧。”
“額女人托人捎口信來說家中有糧、三個崽子長的都很壯,讓額跟著漢軍好好乾,人家沒虧待我們,這些漢軍從來沒有做過屠村、搶劫之事,比以前的兵好太多了,讓額要知恩圖報報答人家丞相。”
說著那何老六對著眾人大喊。
“人家漢軍也像其他軍一樣向我們許願,可人家都做到了,我這一生也不敢想真的有地和錢糧發到家人手中。”
“弟兄們現在是我們不懂事,為了心中那點小心思差點耽誤陛下和丞相大事。”
“我們要對的起人家才行,你們說是與不是!”
“像陛下這樣編籍入戶安置家人,按月給錢糧的之事之前從未有過,我們還害怕什麼。”
“跟著漢軍走到底,跟著陛下打江山!”
這時幾個領頭的也開始落淚。
“吾皇萬年!吾皇萬年!”
隨著越來越多的明白,劉禪知道自己的想法他們已經開始自願接受。
“你們記住,隻要大漢兵馬在一日,就沒人能奪走你們的飯碗。”
“而且朕已決定,在相父製定的基礎之上再給你們吃一顆定心丸。”